等到夜色深沉,路灯一如既往的恪尽职守,昏黄的灯光幽幽的笼罩着地上一堆雪做成的飞机、导弹、舰艇、坦克白雪莹莹,让它们折射着灯光,看上去仿佛都在闪着细小的光芒。
今年廖一哥又特意赶来了北市和廖杉一起返乡。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人们的日子好过了些,坐火车的人格外的多,简直有了些后世春运的热闹景象。
廖爱党背着几个大包一马当先的挤过拥挤的人群,硬挤上了绿皮火车,他转头朝着廖杉伸手。
廖杉也使劲伸长了手,但还是被上车的、下车的人们挤得动弹不得,甚至被带着往后走。
她有些恍恍惚惚,莫名想到了那副创世纪油画,同样是伸着手的两人,但上帝和亚当的手指是碰到了一起,而她和廖一哥伸着的手根本碰不到,甚至被中间拥挤的人群挤得越远离。
突然一股大力袭向廖杉的后背,她被推得向前一扑,没有功夫再胡思乱想。
后心窝被人重击,险些吐血的廖杉向后一看,只见王川泽又在蓄力,不等她反应又是一下大力的推搡,廖杉被推的又向前踉跄几步,挤过了好几个人。
廖爱党抓住机会,扒住车门,探身一把抓住廖杉的手腕,把人连拽带拉弄上了火车。
王川泽自己则轻巧的借着来往人拥挤推搡的力气往前挤,三两下从摩肩接踵的缝隙中挤出,拉着车门把手一下上了火车。
廖爱党找着空位置,廖杉后心窝还在隐隐作痛,她回头看了一眼王川泽,皮笑肉不笑,“我谢谢你啊。”
王川泽没多想,只言简意赅的答,“不客气。”
廖杉真要吐血了。
廖爱党找到座位,一扯廖杉的胳膊,“还站着聊啥,快进去坐。”
说完他又看向王川泽,微笑,“你坐最外面可以吧”
王川泽没意见,廖爱党就一屁股挨着廖杉,坐到最中间,势要将严防死守坚持到底。
反正他就是看王川泽不顺眼,都是男的,连一起上个厕所都不行,真不大方。
坐了一夜的火车,第一天中午才到榉县,三人大包小裹的往村里赶路,等到了乡下的交叉路口,王川泽和两兄妹分开,他朝着陈家村走去,廖爱党和廖杉朝着廖家村走去。
和王川泽分开,廖爱党才和廖杉说起悄悄话来,“你没和他有什么吧”
廖杉摇头,不以为然,“啥都没有。”
廖爱党犹不放心,担心自己妹子别是年纪小还啥都不懂,“你就没有过额,就是时刻惦念着他、心情全被他牵扯着、为他伤心难过、想让他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吗”
廖杉恍然,“还真有。”
廖爱党拳头硬了,就听廖杉接着说。
“你说的好像我老师啊。”
什么廖爱党茫然的松开了拳头。
廖杉却是忍不住吐槽起来,“就是我信里和你说的沈老头,他总是因为我是个女的就处处看不上我、处处针对我,我时刻惦念着总有一天要狠狠打他的脸,等着瞧去吧,我可是要造飞机的人”
廖爱党
表情恍惚的听了一路的抱怨。
廖杉抬眼瞥了一眼,心中觉得好笑,要是按照廖一哥说的话,那她和沈老头多少有些“暧昧”
了,真不懂他小小年纪的操得哪门子心。
两人一起踏进小院,陈美芬抱着个小娃娃正在院里溜达消食,见到他们顿时惊喜万分,“回啦”
廖杉含笑点头,“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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