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沫来到前厅,入眼看到的就是身着月白色锦袍背影的姬宸,长身玉立在厅外的梨花树下,莫名的散出一种不染俗尘的骄矜清冷。
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楼梯处的初见之所以让她眼前一亮,不仅仅是因为他戴了抹额,更多的大概是他周身自然而然散出那种遗世独立的干净气质。
“姑娘您来了。”
管家的声音让观赏梨花的姬宸缓缓转过身来。
南沫上前一步福了福身,“让三皇子久等了。”
姬宸好像一点都不诧异南沫知道他的身份,眉宇间笼罩着柔和的光华,声音温和,语调不疾不徐,“是在下贸然来访搅扰南姑娘了。”
进入厅里落座后。
管家把已经微凉的茶水撤了,重新斟上热茶。
南沫开门见山,“不知三皇子今日来所为何事?据我所知你们北狄使团还未进京。”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点到为止。
姬宸那双柳叶眼带着一抹温润柔色,“今日来此在下是替父王来见见故人,南姑娘不用多虑,明日在下会入宫亲自向贵国陛下禀明。”
“是该禀报清楚的,三皇子脱离使臣先一步进京私下却出现在我将军府,难免让人猜忌。”
话落,她没有给姬宸开口的机会,直接看向一旁的管家,“沈叔,拿着我的玉牌差人给宫里说一声。”
闻香接过自家姑娘手里的一个特殊玉牌,将其给了管家。
姬宸抬眼望过来,他眉眼似乎在注视南沫的时候始终都是柔色,“看来南姑娘不喜弯弯绕绕,那今日在下有些话可否直言?”
“三皇子请。”
南沫凤眸自始至终都是一片纯澈清明,脸上的笑容也恰到好处。
“南姑娘可知你与在下有婚约?”
“不知。”
姬宸缓缓从袖中拿出一个匣子,“这里面的东西乃是当年寒烟伯母为你我定下的婚约信物。”
一旁的闻香在南沫的示意下拿过那个匣子。
只是打开一个缝隙,南沫就已经认出那是母亲的东西,因为里面不是别的,而是一个很小巧的特殊玻璃瓶。
跟之前母亲留下那个盒子里装生命水的玻璃瓶一模一样,只是眼前这个是空的。
她的指尖有些泛白,抬眸时俨然波澜不惊,“不知这所谓的婚约信物是我母亲何时给你的?”
“具体我也不清楚,东西是在离开前父王交给我的,南姑娘只需知晓咱们之间是有婚约的。”
“那真不好意思,本姑娘早有婚约,且前些日子已经定亲。”
姬宸微微垂眸深思片刻,很是慎重道,“据我所知那个宫珩……”
“三皇子,无论你所知道的宫珩是什么样的人,但现在他与我已经定亲是事实。”
“既如此……”
姬宸端坐在那停顿一瞬接着说,“既如此南姑娘不妨也将我收了便是。”
啥玩意?
南沫呆愣一秒,“你说什么?”
“现如今南姑娘已经定亲,且依照你刚刚的态度应是不愿和宫珩退亲,但我与南姑娘亦是有婚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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