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跟他说,哥,你打的我好疼。
过来,他冲我招手。
我凑过去,他扶着我的后颈细细吻我,安抚我的伤口,我被他吻得忘乎所以的时候,他又轻轻咬了我一口,疼得我“嘶”
一声。
下次,不许瞒我。
他说。
一定一定,我回他。
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我坦白从宽,获得了朱丘生的宽大处理,但事实上并没有。
多年后我才知道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然后才联系起早上起来院子里多出的烟头。
求职经历堪称顺利,笔试第一,面试第一,综合成绩第一。
正式上班的时候,老班简直激动得不能自已,连声说,小卢老师是我的学生。
校领导商量先让我带个后进班,下猛药,好好历练历练。
我原本以为自己好歹是从高中过来的,能把这群孩子们收拾得服服帖帖,但正式接手了才深感头疼。
真是兔崽子。
这边我在水深火热里煎着,朱丘生也在疲累的油锅里熬着。
为了方便照顾小叔,他全倒成了夜班。
每天凌晨四点我睡熟了才能回来。
等早上我醒了,他又睡死了,挤在我被子里。
睁眼后,我会看一会儿他的睡颜。
他的眉在睡梦中微蹙着,手指也熨不平。
颧骨瘦得微凸,我一见,肋骨下的那块软肉就拧紧了。
但早晨的时钟转的尤其快,甚至不允许我多留一会儿。
我们都得强打起精神来工作生活。
一天晚饭吃得很咸,我在饭后批作业的时候不留神喝了过多的水,后半夜小腹涨又懒得睁眼,睡意尤其浅。
恍惚间听到一阵窸窣声,一个人从我身后钻进被子,胸口紧贴在我背上。
他的手从我胳膊下探出来,滑过侧腰,在我腰腹位置收紧。
朱丘生肉抵着肉地拥着我,鼻尖落在我背上,深深地呼吸。
就像他是被泡在白开水中的鱼,我是溶解在水里的微不足道的救命的氧气。
嗓子突然酸疼,我低声叫他,哥啊。
他的手臂一僵,不动了。
我在他怀里转过身,目光顺着着月光滑溜进他眉眼。
朱丘生的表情有一瞬呆滞,过了会儿才说,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说。
我的手和他拥过来的胳膊重叠,翻越他的蝴蝶骨,反扣在他肩上。
朱丘生低下头,我们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他嘴里有辛烈的烟味儿,我的舌头舔过他嘴唇的缺口,味蕾与皮肤接触的时候,尝到一点极浅的咸。
我们换了气,又续上,吻到最后睡意都消了,我的小腹又开始发胀。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翻身下炕。
去干嘛?朱丘生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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