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的病,一直都是陈大夫看的呀!
老身愚钝,没想到他一直在骗我,老身无能!
孩子们,我对不起你们呀!”
她捶胸顿足,哭得不能自已。
学生们都动容了,纷纷道:“山长,不是您的错,是崔大夫骗人!
您的恩情,我们都记得呢!”
翟山长露出又内疚自责又欣慰的表情。
高婵却丝毫不为所动,直接喊人去抓那个崔大夫,却是人去楼空。
高婵冷冰冰道:“区区一个医者,消息倒是挺灵通,居然跑得这么快。”
翟山长低着头,没敢答话,只是委屈地抹眼泪。
高婵没有再在崔大夫身上下手,又问:“你们说的叫欣儿的,可是病得最重的,人在哪?”
翟山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一个女童说:“欣儿姐姐病得好重,被送去给名医治了,已经好……好久好久了。”
“名医?”
高婵微微露出一丝讥笑,“哪个名医?”
翟山长道:“自是不能入小姐眼。”
“说来听听。”
“是、是钱塘的孙神医。”
钱塘,这么远?
高婵盯着翟山长,只觉得她浑身上下全是问题,又问:“学里有难,何不去官府求助?”
翟山长苦笑道:“县令和案台大人已经帮助我们良多,实在不能支撑了。”
高婵看着她,刚要开口说什么,门外突然一阵响动,一群官兵闯了进来。
“哪个是翟仪?跟我们走一趟!”
高婵看着来人,竟是从京城来的监察御史。
翟山长已经腿软得站不起来,哆嗦着问:“诸位官爷,找民妇有何事?”
监察御史道:“数月之前,你们女学中可是死了一名女子?”
翟山长顿时伤心地垂下了眼:“是,是小珠,她被一个疯汉子玷辱,所以自杀了。
这……不是已经定案了吗?”
监察御史面色未改:“皇后娘娘审查卷宗察觉有异,重新驳回判决,皇后娘娘说了,小珠之死或与你还有本县县衙、案台都有关系,特命本官重审此案。”
“什么!”
翟山长惊叫出声,顿坐在地上。
钝痛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好像反应太大了。
高婵此刻眼里已经全然是冷色:“把这里所有人都带走!
我倒要看看有几个知情的!”
严审之下,绝对没有硬骨头。
不过一日,真相就大白了。
翟山长的丈夫隐退之后,他们的儿子后继无力,不仅不能光宗耀祖,还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恶习,屡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