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
青竹大惊失色,连忙回护姜黎,但姜黎却面色不改反倒上前一步。
姜黎一把抽出了青竹手中拿着的披风,顺着力一甩,便如鞭子似的将扑上来的婆子抽开。
又一脚将另一人踹翻,借力将青竹给拉到身后护着,反手一披风打在了两婆子脸上。
四个婆子愣时都摔成了一团,一眼扫过去,被披风抽到的人都是抽了脸,口吐血沫,牙齿被抽落。
唯一一个捂着心口的婆子,面色如纸一般惨白,痛叫都叫不出来。
而姜黎回身站定,气息绵长,衣襟未乱,优雅如初。
她将拧成一股的披风重新散开,顺手递给了青竹,抬眸看向怒目圆睁的杜嬷嬷。
杜嬷嬷反被这平淡的一眼吓得后退好几步,猛地跌在了台阶上,满脸惶恐。
“你竟会武!”
姜黎一向都文文弱弱的,将温柔写在了脸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武艺!
“活动活动筋骨罢了,杜嬷嬷怎么如此惊讶。”
姜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只是那双凤眼凉如寒水,杀机暗藏。
前世,行桑麻纸之刑,亲手将一张张黄纸贴在她脸上的,就是眼前这个杜嬷嬷,侯夫人的心腹。
而谢隽和谢嫣的苟且之事,换子算计她的事情,侯夫人也参与其中。
当下侯府中馈尚在侯夫人手里,还杀不得这老虔婆。
姜黎道:“侯夫人在何处,还不领路?”
杜嬷嬷被骇破了胆,不敢再生事端,连忙爬起身,点头哈腰亲自引路,“是是!”
到了门前又谄媚的打起帘子,“侯夫人就在门内,世子妃快请!”
初春倒寒,门帘一遮,房屋寝室甚是严密闭气,隔音极佳。
帘子才一打开,姜黎便听见门内谢嫣的声音。
“娘!
我疼啊!
我要杀了姜黎,我一定要杀了她!”
又听一个沙哑女声,“阿弥陀佛。
我可怜的嫣嫣,怎得受了这样的苦!”
姜黎眉梢上挑,唇角微扬,径直进了门,暖融融的温度扑面而来,其中又夹杂着血腥气和药味,说不出的难闻。
她在屏风之外就停住了脚,“夫人,你请我过来所谓何事?”
“嘭!”
听见姜黎的声音,谢嫣几乎是气得跳起来。
她抄起手边的药瓶子照着屏风外的姜黎就砸了过去,屏风却挡下来,瓶子咕噜噜的滚到了姜黎脚边。
侯夫人森冷的声音接着响起,“姜黎,跪着将嫣嫣的药送过来!”
“夫人,我身为谢嫣长嫂,若是给小辈跪拜,怕是折了她的寿数。”
姜黎冷笑一声,抬脚踩上药瓶。
咔嚓一声脆响,药瓶便碎成了齑粉。
她顺势过了屏风,床榻上的景象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