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里昂虽然什么单都接,但他也害怕人闹事。
更何况眼前这位嘴上客客气气,但敢徒手对上他全身改造的机械义肢,还能让他动弹不得,恐怕不是个善茬。
然而他混迹那么多年,早就把色厉内荏的前两个字练得炉火纯青,把脸一拉,再加上是有求于自己,一般都会管用。
“怎么着?想半截退货?”
“她现在怎么样了?”
奎里昂打量着对方的神情,这一阵他算是看出来了,根本就不是他一开始想的单纯来修理武器的:“你们外来的就是矫情。
既然她跟你们是同类,那又为什么改造她?既然用了她,又何必投放太多感情?但现在对她已经不一样了,又这这那那地舍不得。
是命要紧还是你们的道德防线更重要?”
字字珠玑,孟乐知哑口无言。
奎里昂也没给他解释的空当,继续说:“看你也是个管事的,但估计也没做过什么大事。
你还没里面那位果断。
算了算了,你想进就进吧。
提前说好啊,不退钱。”
敢闹事他就把那个实验体直接弄死。
谁也别想好。
陈微末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梦里她仿佛被注入一股能量源,热量和压力持续地扩散开来,阵阵撕裂似的刺痛穿透了失活的表层,无穷无尽。
随后她又被扔进了某种液体当中,犹如无数针尖一齐刺入肌肤,她无法分清是灼热还是刺骨的寒冷,都无法逃脱罢了。
温度从体内直淌犹如涓涓细流,也许是血,也许是别的,总之都一起消散了。
最可怕的是,当她梦醒了,现原来不是梦,是她正在经受的现实中的一切。
她整个人被浸泡在一个两米高透明的容器内,只带了简单的呼吸设备。
麻木了,也就不挣扎了,似磷虾一般随着设备换水的微波漂浮而晃动。
微微睁开眼,外面好像站了个人。
但看不太清。
第一天的改造项目是刺激心脏和大脑,在原本的基础上激全新的活性,如果有效,会立刻辅助以“增强”
手段。
奎里昂说,不破不立,原来是这个意思。
孟乐知几乎是落荒而逃。
说到底,他是不愿意承认经他的手让陈微末变成浑身溃烂的鬼模样。
无论目的为何。
他坐在门口,沉默许久。
而后,他拨通了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