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纤纤玉指,蛇一般地爬过他的喉结。
他不说话,喉间一紧,女人五指如钩,紧紧钳住他颈脖,他撞在桌上,酒壶和杯滚落在地,“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他。”
“……”
他冷冷地看着那女人。
“你可知,他从来不碰这芫荽。”
女人看着碗里飘荡着的清秀的芫荽叶。
傅流云莞尔一笑,“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说完,他只觉眼前一阵昏沉,头一歪不省人事。
“喂,醒醒……”
她拍了拍那张脸,粉白的脸上冒出一粒粒红色的小疙瘩。
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能碰啊!
“阿妍!”
萧红衣朝外大声叫着。
醒来时,床榻前的寒梅屏风凛冽地开着,案几上香炉中飘出袅袅香烟。
锦帐轻摇,枕畔银丝堆砌。
他微闭着眼睛,深陷在那团柔软之中,熟悉的家的味道。
“少主,家主来看您来了。”
阿九站在床前,轻声道。
“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傅叶鸣的声音。
“少主芫荽过敏,夫人大概忘了……”
阿九欲言又止。
“哼哼,她会忘了?”
傅叶鸣冷哼一声。
“叫阿紫阿碧好生伺候着,少主醒了,叫他来见我。”
傅叶鸣躬身为他拉好被子。
“是,阿九记住了。
恭送家主。”
傅叶鸣脚步远去的声音。
“走了?”
他张开眼睛,望着那青烟一样的锦帐。
“哎妈呀,少主,您醒了。
装睡啊?”
阿九吓得半死。
他一咕噜爬起来,“备热水,备马车,我要出门一趟。”
“可是少主,家主叫您去朗月楼见他。”
“不是才见过了吗?”
他往院外走去,院中繁花似锦,和他走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西院的瓜棚依然硕果累累。
那瓜架好像是昨天才搭好的,只是菜畦里劳作的人,早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