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人物有的是钱,万一有良心呢?”
听到这,司徒信满脸无奈,他直接跪下:“您请赎罪,我真是无路可走,我冒犯了您,您把我这条贱命拿去吧!”
“只求您大善心,照顾下我的家小。”
朱敦汉面不改色,但他并无权贵们的那种冷血,来自后世的他,恻隐之心仍在。
这世上苦命的人多,你都能照顾过来吗?
暗自骂了下自己,他吸了口气,问道:
“怎么,遇到什么难事了?”
司徒信这才抬起头,脸上满是喜色。
他缓缓解释起来。
原来,他是一家造纸场的老板,专门制造日历,雇佣了十几个长工,一年也能有千来块的收入。
在城南,他这样的小作坊实在太多,犹如地上的野草一茬又一茬。
他不甘心当野草,所以把作坊抵押了五千块,又投入三千存款,准备进军纸业回收市场。
市场上的白纸一刀至少五十文,而回收的日历、账本、旧书,佛经等,二三十文就能买到一本。
重新打浆制纸,那利润起码三成。
就在他大肆收旧书时,忽然市场的纸张价格降到了三十文,贬了近一半。
也就是说,这生意不说亏本,至少变成了微利,这让他短时间内根本还不了欠账。
就连日历行业也受到牵连,降价频,利润也微薄了。
家破人亡就在不远。
这几天他精神萎靡,忽然瞥到了富贵公子哥朱敦汉,立马就想讹一笔钱来。
“纸业回收?”
“没错!”
司徒信咬着牙道:“市场上纸业几十年未变,这本是赚钱的事,可恨,南洋的纸张入京,将纸价打了下来。”
“若我之前是做日历,自然欢喜,可惜——”
“可惜你转行了!”
朱敦汉摇摇头,头脑是有的,但战略眼光不行:“我告诉你,纸会越来越便宜。”
“南洋有的是树,各种类别都有,亚麻、黄麻长得也快,造的纸自然便宜。”
“你瞅瞅,偌大的北国,有几座绿葱葱的大山?”
司徒信立马就懵了,旋即瘫坐在地上,哭丧着脸:“我这是咎由自取阿!”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