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赶到璟王服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淮安王扶着王妃郡主跟着府里的小厮,快步往戚京瓷的屋里赶,谁知刚一进来,就看见令他们肝肠寸断的一幕。
自己的女儿浑身是血地躺在那,一动不动,脖子上全都是已经凝固的,鲜红的血,那摇摇欲坠的面纱,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而他们的女儿,躺在那里,仿佛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死人一般。
王妃扑上去,趴在床边,哪怕是平日里沉稳优雅,自持端庄的淮安王妃,此时此刻见此景,也哭的肝肠寸断。
她颤抖着手,想去握住戚京瓷的手,却现她的手冰冷极了,王妃抖得更厉害了。
她想问一旁守着的燕珩洲,阿瓷还活着吗?确好像被掐住了嗓子一半不出声音。
燕珩洲刚想说什么,就见门外匆匆忙忙来了许多提着药箱的人。
燕珩洲来不及说那么多,只是叹了口气。
“王爷王妃先出来吧,我已经请了燕京最厉害的几位大夫,和宫里医术高的太医,来为郡主诊治,她不会有事的。”
王妃虽然担心,却还是被淮安王搀扶着走了出去。
门外,除了王妃断断续续的哭声,几人都有些沉默。
淮安王仿佛一夜苍老了几十岁一般,背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挺得直直的了,远远看去,仿佛一个佝偻的老人。
“王爷,我女儿生了什么事?”
淮安王声音有些沙哑。
“今日清晨,我准备出宫的时候,碰见了郡主的贴身丫鬟晴儿,她说郡主出事了,跟着她来,我就看见郡主被皇上一脚踹到了墙上…
我不知道之前生了什么,但确实…我若来早一些,边不会生这些了…是我对不住王爷…”
晴儿也不顾规矩了,“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面上的气愤显而易见。
“奴婢知道,昨日太后请郡主前去说说话,走的时候见陛下正叫别的女子穿着纱衣在雪中光脚跳舞,郡主心善,上去给那女子披了件衣裳,却不想陛下直接将郡主带走,让她穿着纱衣谈了一晚上的琵琶?最后竟还想…还想…”
晴儿实在说不下去了,小声啜泣起来。
淮安王眼睛充血,一拳砸在树上,指关节上立马渗出了血。
“这狗皇帝,此仇不报,我枉为人父!”
淮安王虽然很气愤,更多的确实后怕,若是淮安王没去,那女儿岂不是…自己和夫人说不定再也见不到她了…
“王爷,今日多谢你救了小女,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淮安王声音苍老又沙哑:“等小女好些了,本王就把她接回去,今日给你添麻烦了…”
燕珩洲心中五味杂陈,却还是摇了摇头。
“怎么会叨扰?郡主路上一直念叨着想回家,只是刚到我府门前,她就又开始吐血,实在止不住,我只好先将她带到我府里。”
燕珩洲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戚京瓷不要生什么事情,她还那么小。
哪怕戚京瓷总是喜欢逗他整他,他还是希望戚京瓷能平平安安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淮安王和王妃在戚京瓷床边也守了一天了。
彼时戚京瓷已经被换上了干净衣服,身上的血也被处理干净,只是看上去很是虚弱,面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叫人怎么也放不下心。
淮安王和王妃本来打算将人带回去,可几位大夫说,戚京瓷受了重伤,外面看不出来,但内伤严重,虽说不至于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也至少要个把月才能下床。
若是现在就坐马车回王府,颠簸之下,戚京瓷身子根本受不住。
淮安王也没法,只得先将女儿留在淮安王府。
淮安王实在没脸留在璟王府住,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