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缱打断他:“沈总,请叫我温小姐。”
沈世铮脸色不豫,目光复杂,沉默一会儿才说:“我明晚有时间,七点在京大东门的茶楼等你,谈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温缱想讥讽他几句,但刚吐完的胃里再次火烧般疼起来,疼的她后背冒出冷汗,一句话说不出。
沈世铮抬腕看看时间,不得不离开。
走之前,他回头警告一般叮嘱道:“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场合。”
门打开又合上,令人作呕的烟酒香水混合气味渐渐消失,温缱贴着墙壁缓缓蹲下,将自己蜷成一团。
她想笑,可腹部疼痛如刀绞,硬生生逼出人的眼泪来。
意识在一阵阵的绞痛中渐渐模糊,再次恢复知觉时,温缱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中。
她的额头靠在那人胸口,明显高于她体温的热意,隔着布料烘炙着她的脸面,后背与腿弯上也是两条热腾腾的手臂。
鼻尖的气息却是好闻的,没有香水味,即便有浅淡的烟味也不影响,很洁净舒适的感觉。
温缱睁开眼,勉强抬起头,目光最先触及一段冷白脖颈,正中是凸起饱满的喉结。
是个男人。
温缱本能挣扎起来,但那人的手臂跟着收紧,将她往怀里按了按。
“别动。”
低沉疏冷的嗓音带着警告,“摔了我不管啊。”
温缱一怔,推拒的手停住,按压在他的胸口。
掌心之下能感觉到隐隐的心跳震动。
她从没发现,她对一个人的声音如此敏感。
谭西平低头望向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娇小身影,无声哂笑。
倒也听话,随便吓唬一下就老实了。
比起刚才面对别人时那种浑身长刺的样子,还是现在听话的模样可爱。
他不是故意偷听,是他们不打招呼闯入他的休息室。
本想直接从阳台出来的,但看清那道清瘦身影时,脚步莫名就停了。
竟然是她。
比起穿白裙时的柔软,黑裙似乎将她气质衬得清冷许多,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白到发光,似那夜空中的皎月,很有让人想去摘一摘的欲望。
谭西平承认,这姑娘确实挺入他的眼的。
前几天槐树胡同那边都说没人去还伞,他还特意过去等了两个晚上,无果。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了。
宴会厅那么多华袍美人,只她简简单单一身小黑裙,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带,偏就叫他一眼瞧见了。
没什么道理。
非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也就那白生生一段颈,柔柔一低头时,弧度很是动人,叫人想多看几眼。
但可惜,身边有人了。
他谭西平向来不看别人的女人。
今晚的庆功宴是傅家主场,他只是来捧个场,没有久待的必要,简单应酬了一番,和傅家长辈打完招呼准备撤时,傅思明说有事找他,让他先在休息室里等半刻钟。
他在阳台抽了半支烟,傅思明没等到,偏又等来了她。
真是没什么道理可言。
“你刚才倒在地上。”
谭西平解释了一句,几步走到灯光明亮的沙发旁,把人放下时顺势又打量她的脸色。
苍白中泛着不正常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