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就真的只是单纯的运气好?
抓了抓头发,越想越觉得想不明白的安吉尔忽然注意到了她抱在包上的右手粗略包扎的绷带。
或许是因为没法使用惯用手的关系,她的包扎方式格外难看敷衍,让习惯了自己处理伤口的蜘蛛恶魔发出了一声哼笑。
下面的一双手轻轻把她的右手从包上托起来,冲包里感受到动静扭动挣扎的宠物“嘘”
了一声,安吉尔熟练地拆掉上面松垮的绷带,发现她手上的伤意外的浅,几乎只剩下一道血痕。
或许他错怪了肥鸡块,小猪只是想用一个友好的咬咬表达一下他的欢迎罢了。
一边考虑着明天怎么安慰被冤枉的肥鸡块,一边准备重新给她好好包扎好的安吉尔视线忽然停留在她半干涸的血迹上,这让他想起了瓦伦提诺和薇尔薇特对她的血的高度评价。
它真的有那么美味,以至于那个光靠一个呼吸都能让人上瘾的飞蛾都对它情有独钟吗?
他瞥了一眼依旧闭着眼的人类,她似乎真的很累。
这也不奇怪,毕竟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讨好各种恶魔,如果只有那条毒蛇就算了,还要加上那3个大V?实话说,她没□□死已经很令蜘蛛恶魔刮目相看了。
这也意味着,现在的她应该一时半会醒不来。
咽了一口唾沫,安吉尔俯身在人类的手指上试探着舔了舔,只尝到了铁锈的腥味。
担心是量不够,他再次看了看熟睡的人类,确保她没有醒来的迹象,便直接把她的食指和中指一起含进了嘴里。
仍旧的,尝起来只有铁腥味和咸味,就跟他记忆里溅到嘴里的血味道一样。
看来要么是那俩恶魔领主和食人聚居地的家伙一样有相似的癖好,要么是他们变成恶魔之后味觉变了。
百无聊赖地吮舔着嘴里的手指,打算顺便把它清理干净好继续后面的包扎的蜘蛛恶魔正天马行空地思考着自己变成蜘蛛后口水会不会对人类有毒,比如有什么见血封喉的致命效果,就感到嘴里好像隐约品到了一丝奇妙鲜甜。
和之前干涸的血块不一样,它是温暖而流动的,一定是他不小心把她的伤口重新吸开了。
它依旧是咸的,带着铁锈的腥味,但是在这之中有一些别的什么,如同红酒的回味,如此飘渺又捉摸不定,尝起来像是夏天的花香和秋天的丰收,又更加浓郁而醇厚,宛如没经稀释的蜂蜜。
迫切地想弄明白那个味道到底是什么的安吉尔有些烦躁对嘴里的两根手指用上了自己的看家功夫,好像这就能让它们像那些肮脏的棍子一样把味道奇特的液体射出来一般。
但当他反应过来和它们不同,只有啃咬才能催出更多鲜醇的汁水的时候,他的牙齿已经咬进了她的伤口,让她的指甲反射地陷进他的舌面里,也把她从睡眠中惊醒。
和睡意未消的邮递员尴尬地对视了一秒,迅速切换到自己熟练的坏笑的安吉尔在一个清脆的“啵”
声里让一丝染红的水线从她指间连到他的唇上,压低嗓音道:“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可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在享受乐趣,对吧?所以,调皮的小女孩还想要她又粗暴又严厉的家庭教师教她什么呢~?”
而安妮只是眨了眨睡意朦胧的眼,看着俯在自己身上的蜘蛛,歪了歪脑袋,好像在好奇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一样。
然后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张嘴咬破了自己的下唇,主动吻上了错愕的恶魔,并在对方下意识地张嘴迎接里用他尖锐的利齿划破舌尖,把更多他先前渴望的鲜血渡进他的嘴里。
就像蜜糖做的陷阱,蜘蛛在自己的网上被她淹没。
他挣扎着想获取更多的主动权,尽管她总是如此顺从又配合,任由他摆弄,可白色蜘蛛却总感觉有一种逐渐被自己甜蜜的网反过来纠缠包裹,直到无法脱身的窒息感若有若无地环绕在他的身周。
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再一次的。
那个该死的蛾子已经够他受的了。
金属的脆响让被推到床垫上的人类中断了这个腻人缠绵的亲吻,仰头看向被铐住的双手。
这副带着绒毛的手铐锁链被安吉尔勾在了墙上的挂钩上,并从床垫下抽出了上次被娃娃恶魔遗漏在这的小刀:“你的好运气可能会让枪失效,但阻止不了那么直接的小刀,对吧?哈!
在嘴里藏些快乐的药剂,然后借着接吻让客人上瘾,我确实知道有些家伙会这么做。
难怪你不想要更多的药,因为你已经在嗨了。
连你的血都有这味,你到底含了它们多久?——Nah,算了,也不关我的事。”
耸耸肩,安吉尔得意扬起的嘴角夸张地挤压着脸上剩余的空间,手中的小刀抵在了人类邮递员的脖子上:“说来,如果我就这样把它压下去,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