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挣扎着想回头,语气透着股不依不饶。
薛无晦脑中某根弦一跳,手指也跟着微微一抬。
一缕轻烟流过,在她太阳穴上轻轻一触。
立时,云乘月就趴在枕头上,呼吸平稳下来――她睡着了。
这下总算能安静地上药
薛无晦还没来得及这样松口气,另一个念头就出现在他脑海中她也只有睡着的时候,会真正显得恬静优雅。
这话也不大对。
他暗自思忖,等她睡得熟了,还是会傻乎乎地微张开嘴、睡得口水都流出来,哪里优雅
借着这微微的嘲笑,帝王找准了自己心态的平衡点;他总算重新放松下来,一直僵硬而攥着的手也放开了。
他站得笔直,垂眸审视着榻上的人,心想不过是给这傻子上药而已。
不过是
苍白的手指沾着嫩绿的、半透明的膏药,正要重新落在云乘月的脊背上,倏然,却又重新悬在距离她肌肤半寸的高度。
他盯着她。
她趴在大红洒金的被褥上,脸侧向一边,大半面容隐在黑亮的长发下,只剩一点嫣红唇角,随着呼吸扬起微微的弧度。
为了方便上药,她的头发被他拨开往两边散去,无意露出整个脊背。
烧焦而发黑的伤口大片地分布在她背后。
其中嫩红色血肉的部分,是她吃了三阳丹、正在愈合的征兆,却衬得她背上的伤更加狰狞。
尤其是,她其余没受伤的肌肤雪白细腻、光洁无暇,往上是一截纤细的曲线没入秀发,往侧方和下方是
薛无晦蓦然抿紧了嘴唇,生生移开视线,又有些强迫地让自己的手指落下,也让药膏轻轻落在她的伤口上。
心中仿佛有细小的泡沫涌动一瞬。
他不去想,专注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什么对了,这伤药是用帝陵中的药材制成,专门治愈神魂的伤势,甚至能反过来浸润她的肌体,当年也是专用于治疗这类伤势的良药
“唔”
她砸吧砸吧嘴,脑袋一转,脸朝向另一侧,嘴里还模模糊糊地嘟哝“凉好香不,这个不好吃,薛无晦好吃”
他听清了,唇角动了动。
都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他移回视线,开始上药。
只盯着伤口,他的手也相当平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用力应该足够轻,她才睡得很安稳,除了几句梦话呢喃,其余一声都没吭。
嫩绿的伤药缓缓渗入伤口,也缓缓包裹那些狰狞丑陋的黑色焦肉。
薛无晦拧好盒盖,将之放在一边。
上完药,接下来就是愈合。
等到明早,她的伤就能全好。
已经不需要他再做什么。
他可以走开,继续去琢磨自己的事。
他这样想。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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