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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维安道:“我北朝国土,均是我历朝历代君王将士以血汗打下,绝不可能拱手相让,但是越王既来,便足见贵国心意,与其漫天要价,不如脚踏实地谈一些可以实现的条件,如此越王回去也更好交代,您以为如何?”
陈济就道:“以金银换赎洛阳以东之事,我可以答应,但是十万金必要再往上加,否则我回去也不好交代,至于义安公主,崔玉与她情投意合,我身为崔玉好友,自然不愿意拆散这桩姻缘,听说贵国陛下有一亲女,为齐王同母妹,如今虽年纪尚幼,也可先订下婚约,待几年之后,再由我朝陛下作主。
另外,兖州周边五个郡县,我们也要!”
他身旁的女郎也顺势说了一连串话。
陈济就代为翻译道:“小可敦的意思是,柔然那边也要十万金,和牛羊五千头,以及白米面粉一百车。”
对章梵而言,目前他最重要的是执掌北朝大权,这些条件他是能够答应的,毕竟现在对方占优势,想要和谈,肯定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而且和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他还能借着战事将李闻鹊拖在前线,不让对方回长安,等他将长安稳住再说。
至于宣庆公主和亲的事情,章梵更是事不关己,不痛不痒。
这次越王与柔然人的前来,让章梵看见能够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只要南朝人和柔然人都承认自己这个摄政,又有谢维安站在自己这边,那么朝中其他人就是还想要闹事,也得掂量掂量。
不过他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让陈济他们看出来。
在场众人,各怀心思,各有算计,谁都觉得对方看不透自己。
陈济沉吟片刻:“今日我与你们谈的,如何能保证作数?你们陛下即使病重,见一面总可以吧?虽有章将军与谢相在这里,但若你们回头反悔,我又上哪说理去?”
谢维安皱眉:“那以越王之见,待要如何?”
陈济道:“既然你们陛下已经留下诏命,令章将军摄政,左右二相从旁辅佐,为何不召开朝会?让我正式亮相,今日我们所谈条件,悉数公开,如此以来我也能放心。”
这是一个试探。
眼看今日是绝无下手机会了,陈济不会武功,也想不通这等情况下,公主和侯公度要如何出手,他只能选择事先商量好的第二个方案——逼章梵开朝会,再见机行事。
开朝会对章梵来说不是全无好处的,因为这么多天了,宫里的事情始终没有公开,他的身份也处于不尴不尬的状态,长安早已流言四起,由于谢维安和严观海多日未能离宫,外头甚至已经有他们俩已经被章梵灭口的传闻,章梵并非不知道这些流言蜚语,但他在没有一定把握之前,也不敢贸然公开皇帝的事情。
当然,前方有战事,后方又不稳,这种局面对章梵也是极为不利的,他需要一个机会,来树立权威,并为自己正名。
陈济心头忐忑,也不知道章梵会不会答应。
章梵淡淡道:“谈到此处,全是你们的好处,我的好处又在哪里?试问开了朝会,越王和小可敦能给我什么保证?若是朝臣有人反对,如今陛下病重,无法出面,我仓促露面,恐怕弹压不住,和谈也就付之东流了。”
陈济笑道:“这还不简单,我与小可敦分别代表辰国和柔然支持章将军,明确告知他们,若没有你,换了旁人,我们谈也不谈,非但不谈,而且辰国军队与柔然人也绝不停战,直到打到长安为止,我就不信满朝文武还有人敢二话!
要说我也在长安待了不少时日,放眼京城权贵皆是碌碌之辈,只有章将军堪称枭雄,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可长公主一介女流之辈,如何能跟你相比?”
年轻女郎点点头,也说了几句话。
陈济道:“小可敦说,柔然在此事上,与我是共进退的。
这样章将军总放心了吧?”
章梵看向谢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