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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歇说:“主家没到,偷偷喝酒,怎么这么没个形状?”
“要你管。
你要不要学学武艺啊,遇到猛虎就知道干站着,你的君子道怎么不出来救梵音?”
“扶风行你倒是武力群,那怎么看到梵音遇险,也是一动不动呢?”
梵音听着他俩日常拌嘴:“谁说我需要拯救,现在我可是众目睽睽下的猛虎斗士了。”
萧雨歇张嘴欲问秦梵音今日怎得胜了那猛虎,又震惊众人赞她奇异,还没问出口,武兴之衣袂飘飘的进来了。
这是武兴之草草处理完午后的公务,紧赶着回来的。
刚一坐下,也不说动筷,也不说举杯,也不说寒暄,他就急急的三连问:“老虎在眼前是什么感觉?“恐惧是什么感觉?被猛兽掌握着生死是什么感觉?”
三人不忍扫兴,只得想着法子一一作答。
萧雨歇还没想到怎么描述。
扶风行说:“老虎的招数就是重刀直击要害,第一反应就是闪开,来不及恐惧。”
他还在思忖,沉默中,秦梵音调出回忆,徐徐描绘:“老虎扑来时,一个大大的圆脸,斑纹、毛、粉鼻、利齿和倒刺舌头,每一个细节都看得真切。
但不知为何,那个老虎扑来的时刻,你只觉得老虎在勇往前进,而世界在飞后退,顷刻间只剩虚空里,自己和猛虎,做似乎永远不会完结的永恒对视,时间好像是凝滞的,够你看它一千遍一万遍,也够回忆完一生的每一个时刻……”
萧雨歇和扶风行也是惊诧的看着她,之前没现秦梵音竟有如此震撼的感受力和描述力。
武兴之听着品味着,意兴勃勃。
秦梵音想武兴之某些方面显得痴缠成性,不能由着他带这话题的节奏,因此描述了几句后边反问了一句:“武郡守既不知面对猛虎的恐惧是何感受,却为什么要开虎口夺粮的害人游戏。
小女子敢问一句,此间乐趣何在?”
“正因不知恐惧是什么,所以要日日戏之,以便观察和理解。
我治西川百姓,只用两招,第一便是用苛政,一来聚财于州,二来以恐惧治民。”
武兴之表情如常,恬淡说了这么一句亥人之语,三人却皆惊慌。
“您不知恐惧?”
“未曾体会得。
我经过战乱,经过生死,也下场搏过虎狼,皆无惧。”
三人再惊。
秦梵音回忆自己的恐惧,她这肉身曾经历的最大的恐惧是父母的双亡。
于是她问:“那挚爱将失时可曾恐惧?”
武兴之迷惑了:“挚爱?”
这个词又是什么感受?“我不知。”
萧雨歇却找到了别的重点:“那您治西川的第二个手段是什么?”
“离心。”
在此问答间,武兴之一方面展现了毫无避讳、坦诚相告的赤诚,又一方面显示出了草菅人命、施压暴政的恐怖。
赤诚和恐怖加之一人之身,怪乱之感不由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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