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晒太阳,所以装了落地窗,为了安全考虑,能够开合的那扇窗很高,禅院甚尔碰得到,她和小孩够不到。
所以要踩在椅子上。
他稍微弯下腰,想要感受她踩在椅子上的这个高度,能晒到什么样的太阳。
现在已经是黄昏,太阳变得柔和下来,光扫在脸上,有点冷。
这里好像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浅浅薄薄的咒力,在六眼看来和世界上所有普通人的咒力没什么不同。
"她的死,根源在我。
"
五条悟睁开眼睛,轻轻说。
好像过了一年,也有可能是两年,记得不太清楚了。
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祓除咒灵、救人,坐车,然后又祓除咒灵、救人。
"前辈这样会不会太累了?"
会在他任务间隙,给他送甜点,和他说稍微休息一会也没什么,摸着脑袋说非常崇拜他的后辈死了。
叫什么来着。
灰原,是这个吧。
虽然记不清了,但多少还是要去慰问一下。
活下来的另外一个后辈捂着眼睛,说,既然五条悟这么强的话,把全部的事情都交给他不就好了吗?
五条悟想了想,把伴手礼放在窗台上,又瞬移走了。
没过多久,也可能过了很久,夜蛾老师趁他坐车的时候来到他的身边,说杰叛逃了。
一开始还以为听错了。
小孩还小,正好好上着学,她在乎的人就唯独剩下这么几个了,于是五条悟停下了无休止的任务,去新宿见了他。
街头人来人往,挚友说他
有了一个新的理想。
他说他想要杀死所有的普通人,杀死所有和伏黑甚尔一样没有术式,看不见咒灵的猴子,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为什么呢?五条悟问,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
"如果她一直待在我们身边,如果她一直生活在咒术师的世界,如果没有伏黑甚尔这种人的存在,悟就不会被偷袭了不是吗?"
他用这个做理由,然后说:“如果那个人有咒力的话,靠近悟的第一秒就会被侦查到吧。”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杰是彻彻底底疯了么。
"
“是啊。”
对面的少年清瘦得不像话,朝他笑:"从她死掉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对普通人这个群体,感到无比的厌恶。
"
心里想了很多话,但可能是太久没有表达的缘故,他感到自己已经丧失了吐露心声的能力。
“真任性啊,杰。”
最后他只是轻轻说:“那孩子在天上看着,听见杰说这样的话,该有多么难过。”
看见挚友露出了弱者的表情,无助、迷惘、好像在祈求谁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