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玉一瘸一拐地从台阶上跑下来,重心没踩准,差点让她二度折腰。
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眼泪差点哭出来了。
“你没事吧?”
头顶上飘过同一句话。
不说不要紧,一说气更不打一处来。
“我没事。
您二位先消消气,狐妖索命案还没审完呢,有些疑点需要证实一下。
等彻底解决了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江问清虽拿狐妖案压虞鹤云,嫌他办事太过窝囊,但这是宫里都重视的大案子,自然不会光明正大阻挠对嫌犯的问话。
而虞鹤云还没有进一步审问,便被这表弟缠住不可脱身。
正好有这么一个台阶下,双方脸面都好看。
县衙大堂内。
先拖上来审问的是白恒阳,曾经风风光光地坐在上座。
如今却穿上囚服被折磨地毫无光彩,看来没少被水火棍敲打。
“白恒阳,短短一年知县生涯。
为民造福的事一件没做,却以己私利疯狂敛财,还恶意杀害现受贿秘密的梁家兴。
动机,证据皆确凿,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说罢,虞鹤云便让衙役将白府饲养的大白狗牵过来,跟梁家兴身上的白色毛絮放在一起对比。
仵作又当场检验了一遍,确定两缕白毛为一模一样的品种。
白恒阳心如死灰,被拆穿罪行后苍白的脸色不像是装出来的。
“王爷,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希望能饶过白家的老少妻女。”
“你把杀害梁家兴的过程细细招来,本王自然会根据证词的真假,酌情上报并处理你的族人。
但若还想偷奸耍滑,那就让整个白府陪葬吧。”
“我听命来黎山县上任,本来是想有一番大作为。
结果碰见夏叶案子以后,一切都生了变化。”
“那两个恶霸不小心掉水里淹死后,阿达布曾经来找过我,说想要拿他们的尸体泄愤。
可是人都已经死了还要对尸体屠戮,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恶霸的家属给了我一大笔钱财,让我想办法将此事压下。”
贪婪是欲望的无限扩张,在其驱使下永无止境地追求更多的利益。
迷失心智之人以尝到了金钱的快乐便会一不可收拾。
在旁边翻看所有的行贿记录的李弦玉,忍不住瞠目咂舌。
小到路边小商小贩缴纳的摊位费,大到城里商贾竞标地皮的好处费。
白恒阳哪怕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狐妖索命案件生后,梁家兴曾在山林搜查时不小心现我的藏宝库。
我拿出一大笔封口费,想要贿赂他。
可这混小子软硬不吃,非要嚷嚷地往更大的官那里告我。”
“所以你就杀了他?”
“我将梁家兴约到县衙大堂,最后一次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