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一九九三年三月的一天,经年前几次接触和联系,我们科第一笔由王师傅牵头的外出测绘工作,就此展开。
那天,我、同科的老韩师傅,加上科里九二年学校毕业分配来的小吴,及王师傅一共四人,便坐上了东去山东三山岛金矿方向的列车。
在第二天,到达山东济南站后,又改乘去潍坊方向长途汽车,在潍坊,又赶乘去金矿方向公共汽车。
一路风尘仆仆,于当天下午两点左右,来到了金矿所在地“三山岛”
!
这里,在潍坊北部,金矿和周围渔村连在一起,北面面临大海,矿上招待所距离海边非常近。
当时,是三月气候,因北面是大海,所以风还是很大,而且屋外,也寒意料峭。
来这里前,王师傅已和矿上领导联系好了,安排我们住在矿上的招待所,并占用了一间三张床的房间,屋子中间,有可以放三张桌子的空地,后面我们将都休息、工作在这里。
伙食是矿上免费提供的,吃小灶。
测绘的工作场地,每天早上,要向西走一公里才到,途径的路线,是顺着招待所西面渔村街道,一直向西走。
过了渔村的西面,远远便看到三个山头,连接起来连绵的横断山脉,东面临海,故名叫这里为“三山岛”
。
对于我,这个内来的,要平生第一次见到大海,非常兴奋。
当天,下午到后,我们迫不及待的把行李等物品往宿舍一放,一行四个人,徒步往北,去赶海了!
往北步行,未到海边,便迎面吹来了海风,越靠近大海,风吹得越大,空气中,还夹杂着阵阵鱼腥味道。
走上一道高坎,远处,从西到东的淡蓝色海景,豁然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并伸向远边的海岸线,象一道幔布,海天一色,感觉恰如挂在天边。
远远望去,感到自己所在的岸边,好像蜗居在谷底,时刻有种海水要倒灌过来的幻觉和压迫。
当天天公不是很作美,灰灰的阴天,所以,整个海,是淡淡蓝中伴着灰色。
放眼海上,和远端,影影绰绰。
冷冷的海风,扫过天空,不停的撩起我们的衣襟,和袭击着脸部。
行走在岸边,有种把你往岸上推的无形力量,不时,有潮起潮落的海水,来回冲你的脚下。
岸边,细细的沙,干干净净,不带一丝泥土,曾涨潮时的印迹,和冲上来的树枝、海贝类、海星和蜗牛壳等,清晰的提醒我们所处的位置,之前就是在海中的某个地方,此刻退潮了,便露出一片岸线,伸向东西两侧,曲曲折折,把海和岸割裂开来。
对于我们这些平日在城市里忙碌的人们,面对大海,心里被堵的那堵墙,豁然倒塌,顷刻,眼所及之远,就是心灵所到达之远,思绪和触及,此时,达到了完美的统一。
面对大海,我们不约而同的有了片刻的沉默,和寂静,思绪,也放达到深海的远端,眼睛曾经有过的障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种遥望的深邃,和遐想着实让人享受……。
裹挟着海风的推力,我们踏着涨落的海水,向东闲散的漫步,时不时的,捡拾着海边的海星、贝类,或者冲上来的怪石。
小吴同事乐的不时捡起石子,弯腰顺着海面飘摔石子入大海,想看能飘出几个波,但这是汹涌的大海,不是平静的海面,微小的石子,一落入大海的怀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他,依然乐此不彼。
海边转悠了大约两个多钟点,已是下午五点多了,要到金矿下班、开饭的时间了。
于是,我们告别大海,返回招待所。
本次我们承担的任务,是金矿凿岩所用的法国进口台车伸缩臂总成的国产化测绘和制造。
先,我们要利用矿上正在检修的间隙,将所有零件拆开,并迅把这部分部件和零件测量、绘制出来。
所以整个过程,要必须服从矿上检修的节奏,当然矿上为了配合此次测绘,整个拆卸、停放和重新装配的过程,相对平时还是缓慢了一些,算是配合我们。
在具体配合方面,矿上特意安排了三位维修的师傅,配合我们测绘工作。
还是老师傅经验多,特别是韩师傅,在拆卸的开始,他就帮助我们制定了严密的测绘流程。
从开始装配图的勾勒、零件分解,都顺序在图上标识,并严格制定了一套在恶劣现场测量、草绘制图纸的方法,都让我和小吴佩服。
我们按照韩师傅的方法和他的测绘经验,先后持续工作了两个星期。
工作的场地的自然条件是很差的,屋子的阴暗不说,在拆卸零件的场地上,油污和水经常混杂在一起,但对于矿上来说这是习以为常的状况,但却给我们工作带来不方便,因为我们在用工具去测量零件或部件,获得数据后,须立刻徒手在草稿纸上勾勒出图形,并标注好对应位置的尺寸、特别用途及估摸出大概使用的材料和状态等信息,这些都会作为最初的数据必须保存的。
经常是白白的一张记录草纸,后来就变成了灰色的,虽然工作时也着上了矿上配备给我们的工作服装,但经常也是手和身上污点斑斑,有时候还会把脸弄成黑色,彼此看看,也只是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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