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很漫长,他乡暂且不是故乡。
回到院子,两老正忙着做红薯淀粉。
院子里摆了好几个大盆,漓月洗把手帮忙剁红薯。
“秦奶奶,今晚我们多做出一点红薯粉,明日我去镇上试试。”
“好,一会收拾好吃过晚饭就做。”
暮色渐深,村民也快要来交差了,两老很有眼力劲地把院子里的盆也盖严实了。
“做饭去喽,老头子。”
秦奶奶双手在寄在身前的围布上擦了擦。
“走吧,我给你搭把手去。”
秦爷爷也进了厨房。
漓月把昨日登记用的单子摆在院里的石桌上,刚刚摆好笔墨,隔老远就听见了秦飞的声音。
“阿漓姐,收工了。”
“人还没见着呢,你声音就飘来了,都做完啦?”
“大家都做完了。”
终于是看到人了。
“辛苦大家了。
还是和昨天一样,一个一个来,签一个一个。”
漓月朝着续续进来的村民说道。
“好嘞,陌姑娘,你说怎样来就怎样。”
秦一明,秦老爷子一个堂兄弟家的大儿子。
漓月有条不紊将工钱给结了,跟大家道谢。
两天,二十几两银子,荒地全部收拾了出来。
这个度不得不说,人意料。
结完工钱的村民没有提前走的,直到最后一个结完,张远的父亲张林和秦大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漓月姑娘,听大柱兄弟说你还要雇人砌围墙,大家伙推我出来起个头,跟你说说情。”
张林约摸四十五的样子,身材高大,肤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庄稼汉,漓月看他的眼睛有种区别于常人的凌厉,心想张远打猎的功夫,怕是他老爹教的。
其实真相是,她这个猜测是错的,张远和张林的功夫都是张老爷子张铁山传授的,张铁山是几十年前和西夷开战流落到青云村来的,没有逃离家乡以前,老爷子是一个小武馆的教习,有些拳脚功夫,也识得几个大字,张林虽练了拳脚,却也只是偶尔进山,大部分时间还是种地,张远却不同,自大十多岁跟着父亲进山以后,就天天往山里钻。
“张叔,你坐下来慢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