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沛珊,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应该瞒着你妈的。
每一个手术都会冒风险。
如果手术的时候,有妈陪在身边,我想会好一点。”
珍妮劝我。
我还是摇头,“不!
珍妮,我妈还没从我爸的事情中缓过劲儿来呢。
就算是我妈知道了我的事情,除了让我妈更着急更难过之外,于事无补,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等我好一些了,我会慢慢告诉跟我妈,现在绝对不能告诉我妈。
现在,我能为我妈做的,就是让她知道我过得很好,让她放心。”
“你和你父母的感情真好,不像我和他们。”
珍妮把父母和弟弟,用“他们”
一带而过。
“珍妮,每一个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只是他们爱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你不应该恨他们,子欲养而亲在,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
以前我爸活着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有的是时间,一切都来得及,可是,直到事情来不及,我才醒悟,要珍惜眼下的每一天。
我恨命运无常,可是,我也感谢它,它让我们懂得了珍惜。
珍惜这个世上真心爱我们的至亲、朋友,珍惜有生之年的每一天。”
我又摸着自己的肚子,难过地低语:“我也爱这个孩子,可是,我没办法把他生下来,恐怕他在我肚子里还没长大,就要和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了。
医生说,就算这个孩子能长到八个月,能勉强生下来,也会是个畸形儿。
那我宁愿不要生下他,我不要给他一个残缺的痛苦的人生。
所以,我和这个孩子的母子缘分,只能走到这里。”
珍妮再俯下身子抱抱我,“没事,想开一点,手术后,等你的身体养好了,还能再怀孕,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放轻松,听医生的话,先把自己的命照顾好,再说其他的。”
“珍妮,你和他,断了吗?他老婆还有去闹吗?”
我问。
我看见珍妮的耳朵上又多了一对金光闪闪的钻石耳坠,看起来价值不菲,不是一般男人能送得起的。
而江正飞在国外入股了一个中外合资企业,年收入上千万。
珍妮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上流社会的多金男人。
但是,这个耳坠的品味,和前几次无异,应该是出自同一个男人之手。
从品味上看,这个男人应该是一个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男人,江正飞无疑。
“七年了,要一下子断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还是不容易的,毕竟有七年的感情在,人都是感情动物。
上次他老婆派人来闹过之后,我又换了个地方。”
珍妮的表情显得很无奈,美丽的眉头拧在一起,妩媚的大眼睛里顿时泪光盈盈,晚灯包裹中的娇美人骤然梨花带雨。
过了一会儿,珍妮稳了稳情绪,看着我又说:“我一直都不明白,他老婆是怎么知道我的呢?还知道我家的地址,我的手机号码。
是谁告诉她老婆的呢?”
这时,我的胸口阵痛发作,现在阵痛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了。
我忍住痛,半坐起来,从抽屉里拿了一片止痛药,就水喝下。
珍妮问我:“沛珊,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我闭上眼睛靠了一会儿,阵痛减轻了些,才冲珍妮摆摆手,“不用,我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
珍妮帮我掖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