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的快,等他出来江轶还在洗。
他去找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准备送进去。
他在门口喊了一声:“洗完了吗?没穿衣服可千万别出来啊,我要进去喽。”
里面没人回应,也不知道江轶听没听见,反正隔着门只能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贺天圻推门进去,一眼望去没看见人,再仔细一瞧,淋浴间的磨砂玻璃隐隐约约透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家浴室干湿分离,淋浴的地方单独用磨砂玻璃隔起来,贺天圻进来之前总期盼着生点什么意外的事情才好,比如江轶不小心滑倒站不起来必须要他进去扶啊,又或是着急出来却没衣服穿啦。
贺天圻本来觉得自己这么想是不是太下作了,可是这些事一个都没生,他又有点小失落。
他居家服刚送进去没多久,江轶就洗好出来了,手里拿毛巾擦着滴水的头,贺天圻觉得他洗完澡整个人都变得格外清爽,也少了点冷淡,变得更加可爱。
谁料江轶出来第一句话竟是:“我衣服呢?我一会儿还要回去。”
贺天圻本来以为把他衣服收了,他就会在自己家住一晚,明早再回去,但现在看江轶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于是贺天圻继续不死心的:“可是我已经把你的衣服洗了。”
“什么?”
江轶明显不相信。
他可没说过今天晚上要在贺天圻家住,贺天圻不是说要请他吃饭吗,这是干嘛,包食还包宿,豪宅一日游?
贺天圻半开玩笑道:“你以为进了我家,是你随便想走就能走了的?”
江轶静静看了他两秒,一屁股坐进沙里:“你要是不想回去就直说,又没让你送我。”
贺天圻看他误会了,连忙笑着解释道:“谁不想回去了?我这是为你考虑好不好。
先不说路上就得花一个多小时,你回了宿舍还得上高架床,不费劲啊。
瞧瞧我这柔软的大床,不比你宿舍狭窄的硬板床舒服?”
虽然这话是真心为江轶好,但是听在江轶耳朵里就感觉变了味儿,好像贺天圻在跟他炫耀他家豪宅条件比学校宿舍强了一百倍似的。
不过也确实是,如果不是贺天圻,他可能也不会有机会见识到真正的现实中的豪宅,住就住呗,就当体验豪华套房了。
贺天圻还在等他回复,只见江轶一言不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掏出书本,看向贺天圻问道:“在哪写作业?”
贺天圻就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语气里带着笑意调侃:“学霸还得写作业?”
“那当然了,我家里又没有矿,没有家产要继承。”
贺天圻听了他的嘲讽,却一点都不生气。
他把床头柜挪出来:“没有桌子,你坐地上写吧,要不趴床上写也行。”
江轶皱了皱眉:“真没有桌子?”
贺天圻却说:“我从来不写作业啊,谁让我有亿万家产要继承。”
床边有地毯,江轶坐在床头柜前,一条腿盘着,一条受伤打石膏的腿直直朝外伸着,想弯也弯不了。
这个姿势挺考验身体的柔韧性,江轶万万没想到这么大个豪宅,竟然连张写字的桌子都没有,他都怀疑贺天圻是不是在故意捉弄他。
坚持了没两分钟,屁股倒是不咋硌,就是柜子太矮,实在憋屈得慌。
贺天圻在卫生间里一边吹头一边哼歌,把江轶弄得更不能专心写作业。
于是他干脆不写了,站起身来,朝卫生间里喊了一声:“什么时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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