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
“治晒伤的药膏。”
贺天圻说着撕开药膏的外包装,“你去洗把脸,我给你上药。”
江轶“哦”
了一声,然后朝洗手间走去。
原来贺天圻没有跟自己一起吃晚饭,是因为去药店给自己买药膏去了。
江轶的心情好了点,顿时觉得贺天圻这家伙也没那么王八蛋了。
贺天圻用棉签蘸了药膏轻轻往江轶脸上涂。
刚碰到江轶的皮肤,江轶就“嘶”
了一声。
贺天圻立马撤开手,紧张地问:“疼?”
“没事儿。”
江轶说。
他是觉得有点凉。
但是尽管他说没事儿,贺天圻还是说:“那我轻点儿。”
其实贺天圻已经够轻了,那棉签触碰在脸上的感觉就跟春夏时节的蒲公英毛毛扫在脸上似的,痒痒的。
江轶觉得贺天圻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太夸张了,但他看见贺天圻那么专注,他又不想打断他。
他不由心想,贺天圻喜欢他,应该是真的吧,至少现在这副对他满眼心疼的样子,应该是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吧?
没错,他还在继续确认贺天圻对他的心意,尽管贺天圻早已明里暗里好多次跟他表白过。
就像有些人越是喜欢一件东西,就越是害怕得到它,其实不是害怕得到它,而是害怕得到它以后突然失去,那样还不如从未得到过。
别人轻而易举就能做出的决定,给出的回应,江轶总是要反复确认再确认,再三斟酌再斟酌。
所以不是不喜欢,而是太恐惧了。
不知道贺天圻是不是会以为自己像一个渣男一样吊着他,忽冷忽热,时近时疏。
但他还是自私地希望贺天圻不要这么想他,他只是比别人多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想什么呢。”
江轶回过神来,看着贺天圻:“没想什么。”
贺天圻不信,直盯着他看。
江轶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哎贺天圻,你觉得我现在这样丑吗?上半张脸白下半张脸黑,阴阳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