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后来找到了工作,但找不到太好的。
镇子很小,里面的人很多。
有时候只需要一夜的发酵,那些消息就能流通到所有人耳中去。
因为母亲的“不检点”
,以至于到了他们需要怀疑母亲人品的地步,他们很难给她一份好的工作。
我不理解这些。
我只知道,母亲的工资不高。
因为家中贫困,我和姐姐很早就学会了补贴家用。
我不知道其他孩子是否也是这样。
听说我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父亲”
、不是“母亲”
,而是“钱”
。
钱很重要。
如果有钱,我们就不用住在漏蓬下。
如果有钱,我们就不用过得如此难堪。
我需要钱。
我们家需要钱。
姐姐护着我,不让我去工作,我便有了在街头游手好闲的时间。
同为在街上游乐,别人家孩子学会的是社交,我学会的却是偷盗。
从全然陌生,到轻车熟路,其中仅仅花费了两个小时。
我轻易就学会了这项技能,仿佛它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一般。
大人们不制止我。
只是笑我,“果然如此”
、“一个家出来的”
。
我不在乎。
只是被笑一笑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而我,是切实的拿到钱、得到了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