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沈亦辞端着一碗鸡蛋汤喝着,故意将汤洒出一点在身上,吃饭吃的满嘴都是油,手拿大鸡腿,咬了一口又放进盘子里沾汤汁,舌头舔着手指,将手指头全部舔了一遍,用手给云忆辰拿了个鸡腿,丢进他碗里。
云忆辰太阳穴直突突。
“放肆,当真一点规矩都没有!
昨日教你的,都进狗肚子里了不成?”
“呜哇……”
云忆辰放下碗筷,食欲全无,对云淑月问道,“你当真要同这个傻子成婚?三岁孩童的智力都没有,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缓兵之计罢了,”
云淑月勺子搅动碗里的汤,“一旦皇兄成为太子,随意找个借口处置了他便是。”
“届时对外宣称,驸马突染恶疾不幸暴毙即可,即便咱们不动手,他也活不了几年。”
“什么?”
“太医为他诊脉,气息紊乱,且体内有不少毒,也活不了多久,好生安置他,还能博一个好名声,一举两得。”
云忆辰深深叹了口气,“等一切都结束后,皇兄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自家兄妹,什么补偿不补偿的,这都是皇妹该做的。”
饶是话说得再好听,云忆辰也吃不下饭了。
“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
“皇兄慢走。”
云忆辰前脚刚走到大门口,后脚就听到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沈亦辞的哭声越来越大。
云忆辰摇了摇头,径直上了马车。
等他走后,云淑月一把将人扯进怀里,解下他围在胸前的口水兜,从长离手中接过帕子,给他擦干净双手。
“再有下次,别怪我教训你。”
沈亦辞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往她怀里缩,两手捂着屁股,“不打屁股。”
他不说还好,一说云淑月就将他抱起回了寝殿。
“月宝,你不能打我,我现在身子差,你不能打。”
云淑月几乎满脸黑线,给了沈亦辞一个眼神,示意他看向外面,顺手从柜子上拿起鸡毛掸子,将被子铺在桌子上,“啪”
的一声打在了被子上,随即而来的是沈亦辞哭天喊地。
巨大的声响让门外的绿竹浑身一颤。
“半点规矩都没有,昨日本宫是怎么教你的?”
“姐姐,姐姐不打,呜啊……不打……”
云淑月一脚将椅子踹倒,“还敢跑,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说着又是往被子上打了一下,沈亦辞凄惨的哭声再次响起。
“不打,不打……”
哭声越来越弱,鸡毛掸子落在被子上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绿竹听了一会儿,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听到的写在纸上,交给了一个家丁。
无非就是告诉皇后和云忆辰,沈亦辞是真的傻子,不是装傻之类的。
沈亦辞冷哼一声,笑死,从昨日回府月宝就安排亲信守着院子,还让影卫退出院子,只在院外守着,他是傻还是聪明,公主府除了月宝,没人知晓。
外界都传,长公主阴晴不定,所以对他一会儿好一会儿坏,也说得通。
云淑月倒了杯水给他润喉,吻了吻唇瓣,“我让他们再送些蜂蜜水?”
沈亦辞摇头,趴在她肩头休息了会儿,“再这么来几次,嗓子都要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