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盖头端坐床边,纹丝不动。
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酒气涌进房来。
许勾走到床边,神情还清醒的很。
他看了看杜小姐,笑了声,道:“你既然过了我许家的门,就是许家的人,若是闹起来……嗯哼,明白?”
盖头下之人不答话,只是微微抖着。
许勾很满意,伸手刚碰到盖头。
那人却突然往后一退,避开了他的手,只是抖的更厉害了。
许勾皱了皱眉,淡声道:“你躲什么?”
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说话一平淡,就要杀人。
红盖头下抖的更厉害,只是一句话说不出,吱吱呜呜的发出一些莫名声音。
许勾倒是奇了,蓦的出手如电,扯得盖头飘然而下。
美人的确如玉,却不是杜家小姐!
床上之人比杜小姐还要美上两分,发如鸦翎,眉若翠黛,唇本是有些白,却上了玫瑰花汁的胭脂,朱红的透出来。
睫毛扇般垂了,遮住两弯秋水。
盖头一开,这人垂着头,颤的如风中残花,突然倾身跪了下去。
在掀开盖头那一刻,许勾便猛的退了一步。
他警惕性极强,全身肌肉便已防备好。
近日上头传令下来,凌烟门派人来窃取历代盟主令牌,那令牌是唯一能与朝廷相通之信物,十分重要。
数十个大小帮派虎视眈眈,前后已经来了三拨人抢夺偷窃,第一拨给他沉了塘,第二拨被绞心,第三拨则在大街被他活剥皮而死。
自那以后,已经有一个月未曾有人胆敢轻取。
他见这人不是杜小姐,顿以为是刺客,才如此警惕。
这人却并未偷袭,只是跪了。
“你是何人?”
那人嗓音低哑且柔,像是哭过,道:“求大人恕罪!
妾身是杜家花巨金买之,用于顶替小姐,那杜家老爷知道瞒大人不过,只献上妾身,并道小姐貌丑,不堪服侍,让妾身求大人成全……”
头上半晌无人说话,许勾声音突然响起,道:“好的很,好的很!”
那人仍然跪在地上,腰肢柔若折断般。
男人道:“你回到床上说话。”
女子缓缓行了一礼,坐定在床。
许勾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叫何名?”
女子垂了头,道:“妾身无名,还待大人取之。”
许勾笑了,轻捻女子下颔,道:“见你唇点朱红,腰若摆柳,便叫朱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