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也爱你。
叶子威站在麦克风前,手上拿著奖杯,身边是他的爱人,观众席坐著他早哭花了妆的妈妈跟当年拿水管抽他的爸爸。
他的奖项不是观众最想看的奖项,但对所有爱他的人来说多麽深刻而有意义。
金马盛宴上小明星无法上台颁奖,没办法像大明星这麽风骚的在台上告白,而且这回大明星也没得奖,回来时小明星搂著他发狠亲好几口,说没得奖算什麽,回家我在床上你颁奖!
老公爱你!
大明星也使劲把他揉怀里,大吼说老公才爱你呢!
没得奖我很呕好吗!
我真爱你啊叶志威!
陪我喝酒!
喝他个烂醉!
!
小花在台下哭了,她现在已是两个孩子的妈,早辞去助理的工作,大明星工作忙、小花也要照顾家庭,两人见面的时间少,那晚上小花特地赶到现场要看他拿下影帝,没想到就差那麽一点。
大明星看她哭,时间就恍惚回到许多许多年前,初认识时,两人因为个性不合大打一架。
又想起许多年前,小花气得拿包包打他,哭著说你跟叶子威在一起为什麽都不告诉我呢?为什麽什麽都不跟我说呢?你有了叶子威就不要我了,有了叶子威就不爱我了!
大明星抱著她哄,亲吻她浏海,说我爱你啊小花。
小花哭著说,大牌我是真担心你,你没了我不行呀,不管我怎麽了我总要挡在你面前你忘了。
他说没没我没忘,我知道不管什麽时候你总挡在我身前,你是无敌铁金刚。
小花扯著他频频哭,说叶子威如果欺负你了你就别理他了,小花一辈子当你助理都可以啊。
他笑著说傻瓜小花都长大了,早晚要嫁人。
他替她擦掉眼泪,指著远处她尚停车等在路边的男友,说别哭了,你看。
几年前,小花结了婚,正式辞掉助理的工作,两人相视著想起很多很多事,最後小花破涕而笑。
小花说你来参加我婚礼吧,总是我替你打扮得光鲜亮丽,这回轮到你来服侍美丽的新娘。
离开喧嚣的金马会场,回到他们位在城市里的小窝,门板将这城市的声音关在门外,两人喝得醉醺醺,大明星将小明星压在门上,靠得极近看他的眼睛。
他们的故事里走过很多其他人的故事,有哭有笑,而现在关起门来,这里就只有他们。
小明星摸摸他脸颊,低头亲了他嘴唇一口。
问他:「入围者梁英杰,还颁奖吗?」
大明星笑了,侧头吻上他。
两人脱了一地衣服,从客厅亲回卧室,颁奖颁了一整夜,重点是,颁奖人跟受奖人都爽得很。
许久之後叶子威想起那个楞头楞脑上台北的自己,还能记起那茫然的车外风景,才恍惚明白留下他的不是这城市,是梁英杰。
这城市有数百万居民,每天繁忙穿梭於每条街道、每个窗口,而他们是这城市数百万星辰的其中一对,纵使在这个充满光害的天空中看不清楚、纵使淹没在茫茫人海中,却确实存在,闪烁不灭。
就在两人般奖颁得欢的时候,大明星塞在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萤幕闪了闪,出现一则简讯。
上头写著:
嗨,
好久不见弟弟,听说你又没得奖,姊姊真替你难过,准备明天动身回台湾安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