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一直没人来找我,也没有她的消息,我很高兴,因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离开时说她爱上了一个人,我就想是不是她与她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在某处,即使不回来看我这老太婆那也没有关系。
只是没想到还是来了。”
小丁已经哭了,苏钥与杨洛天神情也是一片黯然,只有老人神情还是一片淡漠,小孩藏在老人怀中让人看不到表情。
“婆婆,那时为什么不劝劝苏姐。”
苏钥忍不住的道。
苏婆婆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绽开了一缕苦涩的笑:
“她十六岁离开那年也是在夜里,外人都认为她是瞒着我的,其实我是亲眼看着她离开,没有阻拦。
她是我的女儿,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她心里怎么想我会不知道。
那年回来,一身的血,却还在笑,也不避讳我这个娘,你说我还能拦什么?”
“后来我就想开了,好活歹活都是一辈子,是自己选的就行了,我等着给她收尸。
钱我都藏着呢,你们可以跟我去拿,我一分都没动。”
杨洛天却沉默了,那钱是一个女儿用生命来挣给一个母亲养老的,有他们什么事情。
半响一片宁静,老人感觉到肌肤上有滚烫的湿意,不由得又用力抱了抱怀里的孩子,这也许不是女儿的娃,但却是女儿用生命换回来的娃,她怎么能不要。
她还有没说出来的话。
那时她不要那些钱,她哭着对女儿说,她不能要女儿用命换来的钱过好的生活。
女儿怔了半响却笑了,那笑容她很熟悉也很陌生,因为在很久之前在她脸上也出现过,就是她看上那外来的年轻人的时候。
女孩笑得有些羞涩,衬着那一身鲜红的血,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鬼魅:“姆娘,这钱你收下,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想为他生一个娃,只是我们都不能养,所以一定会送来给你养的。
这钱你就拿来养他吧。
苏清河,我有个孩子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都叫苏清河。”
当那个姓杨的警察对她说有一个叫苏清河的孩子要见她时,也就知道一切来了。
即使不是亲生的,不是女儿没有亲手送来给她的,但只要叫做苏清河,那就说明女儿将这娃当她自己的娃了,她还是将孩子送到她的身边了。
朦胧中,苏清河似乎看到了一个画面,那个老人,那个叫苏梅的女子,以及他们口中那个叫做苏清河的孩子。
隐约中他知道这似乎就是抱着自己的老人心中所隐藏的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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