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所云为何?”
云海清一头雾水。
陈若初一巴掌拍到额头上。
凌苏卢!
你这二货!
不带你这样拉低穿越人士集体水平的!
“胡言乱语,待我出去与他会一会。”
云海清一拂衣袖就往外走,陈若合急忙小跑跟上,却被云海清拦下。
“凌家少爷是个登徒子,你这样贸然出去相见,恐怕……”
“云师兄,请让我同去。”
陈若合坚持道。
云海清见着她眼神,叹了一声,倒不再阻拦。
断层崖门前山道上,十几匹马在土路上分散开,骑在上面的人尽是些凶煞壮汉,衣着上来看应当只是些家丁护院,并非官府中人。
人马排开,簇拥着中间一顶红顶小轿。
喊话的男子生得眉开目阔,颇为俊朗,穿得也体面,想必是个小管事。
他照着一张纸条喊完话后,回过头恭敬地对着薄纱轿帘内的人问道:“公子,还需要再喊吗?”
凌苏卢坐在轿中,用指腹摩挲着下巴,淡淡道:“不必了。
随便能叫出来断层崖一个人就好,本公子只问两句话便走。”
尤默悄悄叹了口气。
他家这个公子乃是老爷次子,上头有双兄姊下面有个小妹。
虽说生了副好面孔,长到十七八岁时,却是比女子更怯懦滞讷,终日无精打采,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兴致,是凌府出了名的木头偶人。
小时候他姨娘想害他,寻个借口便用木棍痛笞,这二公子任是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吭一声,眼睛始终眯着,似十分困倦,生无可恋,教人看着便来气。
好在凌大公子倒十分出息,久而久之,老爷也懒得督促这二公子学什么经纬韬略了,只做家中多个饭口。
然而一年前,公子十八岁生辰之日时忽然生了场病,病愈后如换了个人一般,一改以往的浑浑噩噩,整天在凌府里关也关不住,得着机会就往外跑,那眼睛里也有了神采。
当代前朝风流文人爱做的事他统统都做,如吟诗,作画,夜醉,流连青楼楚馆,败家。
虽说他吟出的诗大抵若“黑夜给了本公子黑色的眼睛”
一类的古怪又不成句,写出的字说好听点别具风格说难听点像狗爬,还整天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刚才令尤默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尤默是凌府上一个小管事,负责二公子起居出行之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