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祈云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动声色的握紧,面上仍然在笑,“皇兄教训的是,皇弟对皇兄的教诲自是谨记在心。”
“可话说回来,龙生九子,各不相同,皇兄处处谨慎,我却与皇兄截然相反,这也许就是九子各不相同最好的解释吧。”
宁绮萝目光微闪,趁人不注意摸了摸鼻尖。
够放肆,这话连她都听不下去了。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本就不是一句什么好话,更别说诸位皇子为争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私底下更是内斗不断了。
而这时候墨祈云却偏偏说出他和墨景和之间的区别,这不是明摆着要跟他对干到底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墨祈云这和公开宣战有什么区别。
墨景和没有接墨祈云的话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可宁绮萝却分明看到他指尖收紧了些,泛着可怕的白色。
他生气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下了面子,墨景和还是主人,自然说不过去。
宁绮萝凤眸灵活一转,在歌舞声结束的那一刻,清脆悦耳的声音响彻大殿。
“二皇子这便是说笑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算龙生九子大不相同,可说到底还是一家人。”
“端王殿下精于六艺,文能提笔,武能上马,安定天下不在话下,二皇子......”
说到这,宁绮萝尴尬一笑,“恕奴才孤陋寡闻,还不知二皇子做过哪些建树呢。”
“你放肆!”
墨祈云愤怒起身,差点把手里的杯子都砸了,“你个小小贱奴才,竟敢羞辱本皇子!”
宁绮萝一脸无辜,“二皇子说的哪里话,奴才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何来羞辱一说?”
墨祈云气不打一处来,却不好发作。
这京城谁不知道,墨景和身为皇后唯一的儿子,自小就被皇帝看中。
十二岁他便上了战场,立下赫赫战功。
他这一生的功勋和无人能及的地位,都是墨景和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
边疆战事平定后,墨景和荣耀回京,又在朝堂知识上为皇帝出了不少主意。
平了内忧,解决了外患。
古往今来能做到这些的人寥寥无几。
他的光芒太耀眼了,灼伤了二皇子,也惹来朝堂上不少大臣的忌惮。
可墨景和依旧我行我素,直言敢谏,不把任何人放眼里。
或者可以说,他是不屑于把别人放眼里。
这些人,根本没有跟自己斗的资格。
他就是这么狂,这么肆意,却不让人反感,反而心生敬意。
至于墨祈云,他比墨景和小了两岁。
虽说如今已过弱冠之年,可并无什么建树。
文也好,无也罢,就算真做出点成绩来,也都被墨景和的风头遮盖过去。
这京城的人都只知道有位端王殿下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谁又能知道他墨祈云所做的一切呢?
墨祈云自知理亏,纵然心中再气,在墨景和的地界上也不敢放肆,只好暂时把这口气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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