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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1页)

在产科一年多忙碌的时光缓缓流逝,临近年尾,武汉新冠疫情消息渐渐传开。

一开始还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它会像流感一样流行一段时间便过去了,武汉那边既没有封城,也没有死亡病例报告。

到了年二十九,假期也是如往常一样安排。

随着武汉新冠病例火增长,死亡比例也在飙升,全国各地疫情迅蔓延开来,大到城市,小到各个村庄,逐渐开始封闭管理。

本以为等到封锁在老家,就可以不用回医院,大年初二晚上医院里便下通知,初三所有医务人员必须到岗,否则视为旷工。

初三一早便早早地到了人流室报道,每个回来的员工都上报自己的行程以及接触人员。

此次疫情紧张的气氛不亚于以前非典爆的时候。

现如今网络达,信息传播得更加及时迅。

“绿码”

、“行程码”

标识出现,核酸检测慢慢地融入日常,每个人脸上都开始遮上一层又一层口罩。

我新买的口红还没用过几次,就放在抽屉里没再动过。

刚轮转人流室,初始的工作是穿着洗手衣在前台学习收费签字交代病情,熟悉以后才会进手术室帮忙扶探头做声引导,再熟悉几天就可以上台做手术了。

人流室的手术相比而言比较简单,都是简单的诊刮、人工流产还有取放环等,再复杂点的就是宫腔镜手术,不过只能做宫腔镜检查。

疫情刚开始,行程码还不完善,追溯患者及陪护行程只能靠医务人员反复询问,还有患者签保证书。

每位来做流产的患者,我们都测体温问病史排查,然后记录在册。

人在清醒的时候,撒谎都是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一个小姑娘打上麻药做完人流后,被护士扶到隔壁床上休息,麻药麻痹着大脑,小姑娘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我是从武汉回来的,没人知道……不能被隔离。”

隔壁清醒的患者听到后一下子就急眼了,立马打电话拨通了11o举报。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位从武汉回来的小姑娘就被警察带走了。

那时候核酸还没有开始普查,科室也没有停顿管理。

在人流室工作站待了两天,梁辰大夫就出来对我们新转科室的学生说,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就可以进去看声,也可以练着上手做人流术,有什么学习需求就尽管跟他提,他会尽量满足。

我本来是对手术有恐惧心理的,看着那一套器械碰也不想碰。

我想着这两个月,如果能一直站在前台收收费交代病情就好了。

人流室里,医生做人流之前都会先看一下声,确定宫内孕囊,然后再做手术。

术后会再做一次声看看残留组织进一步清除,手术完毕还要再做一下简单的手术记录,写诊断证明放在病历里面。

有时患者比较多,手术间的人忙不过来,而我们几个新来的又坐在外面不敢进去,梁老师就会有点着急。

又是一个忙碌的早上,梁老师直接把我揪进了手术间。

我在他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扶着探头,屏幕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梁老师抓着我的手使劲往下按了按,“这人长得胖,你得往下压一压,才能看清!”

梁老师手把手地教我怎么打探头方向,辨认组织解剖以及讲解声成像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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