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陆从白心尖忽然像是蚂蚁咬了一口,细细的疼,他语气温和地道:“苏悦铭是吧……好名字。”
苏唯脸红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空间一下子沉默了,时钟的滴答声成为唯一的小乐曲,开着的窗户传来庭院的草木香气,静谧美好得让人忍不住想睡觉。
苏悦铭有点不安,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陆先生。”
“嗯?”
“你的名字……”
“嗯?”
“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名字?”
陆从白愣了一下,他还从未考虑过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想着如何赚取财富保护自己的家人,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这是我父亲起的名字,他和你父亲一样,也是英年早逝。”
陆从白温声道。
苏悦铭眨眨眼,忽然开口道:“陆先生,你知道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想到的是什么吗?”
“嗯?”
苏悦铭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颇像只偷了腥的猫一样,让陆从白忽然觉得四周好像充满了光线,就好像某个夏日的午后,橘色的太阳光从玻璃后面投射进来,暖暖的,心也跟着放佛要融化一般。
“我想到一句诗,露从今夜白。”
他说着,歪歪头,晶莹的眼睛凝视着自己,“陆先生,我说对了吗?”
陆从白愣住,继而脸上慢慢浮起一个柔和的笑容。
“那我们的名字可是绝配,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苏悦铭是什么样的人?”
忐忑不安地被叫到书房里的陆从君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愣,继而眉头微微皱起,“怎么问起他来了?”
“你是他同学,我不问你还能问谁?”
陆从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虽然和他是同一年级,但是我们是不同班级,我跟他根本没有什么来往。”
“他既然是苏正楠的朋友,你难道不应该了解一下?”
陆从白靠在椅背上问,然而他的眼神却望向上方的天花板,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朋友?”
陆从君有些讶异于他的形容词,拉了把椅子坐下,摇摇头道:“他算苏正楠的什么朋友啊,不过是一条……一个跟班而已。”
陆从白收回凝视天花板的视线,盯着他笑道:“听说他和你打架就是因为你说他是苏正楠的一条狗。
怎么,还没受够教训?”
陆从君嘴唇抿起,眼眸里又渐渐聚集起怒意,当日的事情仍然是他一生中的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