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无玥跟在他身後,心中大翻白眼,这个男人你说他蠢钝绝对不是,可有的时候脑袋就是缺那麽一条弦,本来随便应付两句便可蒙混过去,然而被天狼将军这般回护,加上急急告辞离开,岂不是更教人心疑?荀首更不是蠢人,个中关键,只怕很快就要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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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你这个人当真鲁莽。”
知无玥边吩咐下仆捧来热水及刀伤药,边将隗天狼摁坐椅上。
看他一身血污,却不见半点反省。
肩膀的伤还好,只不过伤在皮肉,可胸口匕首却扎在要害,适才若非及时射出两箭,只怕就要来个两败俱伤。
跟一个刺客较劲,这位天狼将军还真是鲁莽得叫人气恼。
偏偏那个男人还笑了:“怕什麽?那家夥不过是受人钱财的废物,连那刀的手也在发抖,能有多大力气?”
“大将军神勇无敌,刀枪不入,随便插上几刀不过有如搔痒是吧?”
“那是……啊!
!”
隗天狼还自得意,突然胸口剧痛袭来,疼得他两眼发黑,却是知无玥招呼也不打一个,又快又狠地将那匕首拔了出来。
一块厚白布随即用力按上伤口,即便是隗天狼这样的硬汉子,受了像又被捅一刀的痛楚也忍不住龇牙咧嘴。
“知无玥!
!”
隗天狼忍不住一声怒吼。
换来知无玥一记冷眼,那寒意,真是冰封三尺,足教人从脚底冻上来。
只听他冷冷吩咐:“自己用手按住伤口!”
隗天狼还不至於疼到神智昏乱,面前卷著寒风的怒意,让他本能地往後缩了缩。
知无玥对他并不理会,低头忙碌,那匕首上的血虽然是鲜红颜色,但为保万一,他还是用银针试过,所幸那匕首并无涂上毒药,然後又开始收拾脏污的血衣,忙忙碌碌,却将还在流血的隗天狼撂一边去了。
隗天狼用手紧实地按住覆在伤口上的白布,疼归疼,但在战场上打滚谁不常常挨个两三刀的?忍不住想看看伤口深浅,便稍微掀起来,被血濡湿的白布粘起些皮肉,疼得他小小的“嘶”
了一声,引来了知无玥的注意。
知无玥抬头见他胡乱作为,刚好止住的伤口又流血了,怒喝道:“你给我按好了!
!”
一手按过去,将隗天狼的手死死摁在伤口上。
隗天狼低头看著那只比自己纤长,却能在瞬息间弯弓搭箭精准击射敌人的手,如今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手心似乎有点冰凉,仿佛能镇住从伤口冒出来的鲜血般。
悄悄抬目瞄了瞄那张已懒得掩藏怒意,温文姿态荡然无存的俊脸,不禁有些莫名心虚。
“呃,那个,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