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姨母。”
孙玉柔行礼道。
孙婉翊手撑凤椅,笑道:“玉柔好几年不见,都出落成大人了。
还未向你表哥见礼,走近些熟悉熟悉,都是一家人。”
“是,姨母。”
她走到刘子骏面前,头微低,眼睛上抬,显出含羞带怯的魅意:“见过太子表哥。”
刘子骏无甚表情:“免礼。”
“子骏还有月余便要十八了。
像你这般大的儿郎,娃娃都几岁了。
也怪本宫,净想着你好好上进,把婚配之事给忘了。
玉柔年纪正合适,本宫亦喜欢……”
孙婉翊话未说完,刘子骏直接拒绝:“母后费心,但孤并不打算成婚。”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宫希望你成婚。”
孙婉翊脸色一凛,“希望”
二字咬得极重。
刘子骏根基不稳,并不想与孙婉翊撕破脸。
于是道:“男女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母后看好表妹,儿臣自无话可说。
只父皇那里,恐怕没那么容易说服……”
他做过皇帝,自然明白为帝者多疑。
老皇帝昏庸,信赖郝瑾瑜这个宦官,而非朝廷大员。
因为皇帝明白宦官没有根基,即便权势再盛,这权利是皇帝给予的,随时可以剥夺。
但朝廷大员不同,他们背后有世家,官员间的关系千丝万缕,一旦独大,即便不推翻他的皇位,却可以处处使绊,让皇帝过得不那么舒心。
昨夜老皇帝待他冷淡,定是介怀他此次赈灾风头太盛。
今日早朝,他无官职在身,没有参加。
但朝廷大半官员,包括孙家,都极力推动他入朝堂。
这兵部侍郎的位置可不是皇后说得那般,全是她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