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哗然,看向三皇子。
刘子佩微微一愣,猛然摔碎杯盏。
只见无数士兵从殿门涌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三皇子刘子佩笑容狰狞,抽出佩剑:“刘子骏弑杀亲父、宠信宦官、篡改传位圣旨,不配为帝。
孤要铲除你这等奸佞,为父皇报仇!”
朝臣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吓得魂不附体,跪地求饶,有的站在新皇面前,有的则反复考量,似乎想要应和三皇子。
刘子佩步步紧逼,刘子骏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僵硬着躯体,双目血红,一动不动地盯着郝瑾瑜的死寂的脸。
郝瑾瑜怎么可能会死?他怎么能死!
“陛下!
陛下!”
蒋宴疾步走到刘子骏面前,大声呼道。
他试图唤回刘子骏的神智。
郝瑾瑜的死绝对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不知是暗卫的消息出了差错,还是刘子佩又临时起意想起了用毒。
无论怎样,解决叛军是首要的,这是陛下登基的第一战,尤其要震摄住朝堂老臣。
刘子骏终于回神,望向蒋宴的一眼,却令他遍体生寒。
冷漠、残忍、弑杀,仿佛是从万千尸首走过来的恶鬼。
他轻轻放下郝瑾瑜的尸首,缓缓起身,语气淬了毒的狠厉:“杀!”
话音刚落,又涌现出源源不断的侍卫,手持武器,与刘子佩的叛军对峙。
刘子佩意识到逼宫的消息被泄露,眼见自己队伍的人越来越少,他心一横,径直向刘子骏砍杀而来,就算死,也要拉刘子骏一同下地狱。
刘子佩还未近身,便被蒋宴打掉佩剑,被缚双手,单膝跪地。
刘子骏提剑站到他面前,刘子佩仰头,不服道:“你这个靠阉贼上……”
剑光一闪,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溅满了刘子骏的衣袍。
群臣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坏了。
这还是那个文弱到甚至有些女气的二皇子吗?剑斩亲头颅,竟面色不改。
“陛下……”
蒋宴也被刘子骏杀人不眨眼的狠辣所惊吓。
要知道他们原计划并不打算直接杀死刘子佩,而是借他一并拔除其党羽,最后贬谪刘子佩为庶民,从而既能肃清朝堂,又能显示帝王仁君风范。
刘子骏此时听不到任何声音,他弯腰轻柔地抱起郝瑾瑜的尸首,只撂下一句话:“叛军一个不留。”
当晚,小小行宫的大殿血流成河。
据说,血水淹没了靴背,头颅犹如浮萍,布满了血河,光朝臣就吓疯了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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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后晚,帝王寝宫居心殿。
殿内灯光昏黄,祭奠的白幡白绫,凄冷的温度,更是阴沉诡异。
龙床之上,晶莹透亮的冰棺内躺着一个死人,正是郝瑾瑜。
如今荣升总管太监的束才跪在龙床之下,看着帝王削瘦了许多的背影,不觉咽了咽口水。
这半个月,整个朝堂都见识到少年帝王的狠厉,甚至可以说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