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骏微蹙的眉舒展开,接过郝瑾瑜递过来的碗筷。
“知晓你担心我,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朕事情烦乱,抽不开身护你。
万一被孙家发现你,瞅准空子,岂不置于你危险之地?这段时间,你老实在寝殿呆着,周遭暗卫重重,能保证你的安危。”
“知道了,吃饭。”
郝瑾瑜夹了小笼包放到他的碗里。
郝瑾瑜边吃边偷看刘子骏,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家伙是个暴君。
他也无论如何不能让刘子骏再次变回暴君。
吃完早膳,郝瑾瑜问道:“你要杀柳闵?”
“他处事不利,导致京城遭受水患,数千名百姓流离失所,难道不该杀吗?”
刘子骏道。
郝瑾瑜劝解道:“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不能下此定论。
最起码,要等到证据确凿才能定罪。”
“朕把事情交给他,他没有办好,就该负起责任。
朕杀人,还需要证据?可笑。”
刘子骏怒火未消。
“他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看着他死。”
郝瑾瑜双手捧住刘子骏的脸颊,眼神恳切而祈求:“刘子骏,我要你讲证据办事。”
眼眸里全都是我。
刘子骏想到这,心底冒出咕噜噜的小雀跃,撇开眼睛道:“勉为其难吧。”
“好!
我现在就去查。”
郝瑾瑜亲了亲刘子骏的额头,而后起身。
“你怎么查?你没有身份。
我会查的。”
刘子骏嘴唇勾了勾。
没有身份,确实麻烦。
郝瑾瑜只好妥协,等待刘子骏的调查结果。
刘子骏很快查到了事情原委。
柳闵确实通知了都水司,都水司又通知到管理水库的水利郎中。
柳闵也亲自前往水库勘察,但恰巧有人来通报宫墙维修事宜,于是未等开闸放水,柳闵便先离开了。
龙泽水库风景秀丽,有大量的游船画舫出没,恰巧前几日有一大官承包了所有游船画舫,打算为嫡长子庆生。
水利郎中认为京城十几年没遇到过大水,天气又晴朗得很,晚几天放水也不会有事。
为了讨好大官,当着柳闵的面做了做样子,其实没有真的放水。
大官嫡长子生辰还差一日没到,暴雨却先来了,水库溃堤直接造成京城及下游田地水灾严重。
而这大官,正是孙佑常的亲家公——世家大族赵家。
刘子骏愤怒异常:“柳闵也是个分不清事情轻重缓急的糊涂官。
而这水利郎中更是可恶,谄媚且欺上,唯有斩首方能平息民愤。
赵家全家抄家流放,发配宁古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