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尼尔也和赫尔佐格少校一起注视着那座大桥。
罗德西亚曾经有着一个无比繁荣的过去,如今它只是非洲殖民地的一块伤疤和耻辱。
土著人,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其他欧洲人……罗德西亚已经被撕裂,全面冲突一触即。
如果运送货物的商人们不打算从上方的铁路通过,他们就只能选择从大平原上绕道。
期间的成本自不必说,而运输队伍的疲劳也应当考虑在内。
疲劳驾驶带来的危害有时后是致命的,希望那些驾驶员们不是在运送樱石或其他危险物品。
“我的养父和我说,这些探险家是英雄;等我稍微长大一点,我觉得他们是一群人面兽心的匪徒。”
麦克尼尔晃着手中的短棍,他最近也养成了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
南非比不得巴黎,作为梦中理想国的巴黎是不会有犯罪的,而作为非洲殖民地的南非无论混乱成什么模样都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呢?”
“我们都一样,都是在世上勉强活下去的普通人。”
麦克尼尔没有吸烟的习惯,当他看到阿达尔贝特拿出一根香烟时,他果断地拒绝了。
阿达尔贝特尴尬地将烟盒塞回了口袋里。
“你这人,生活没有乐趣。”
“谢谢夸奖,有些乐趣不要也罢。”
“你的乐趣不会就是继续考虑怎么在这种环境下作战吧?”
阿达尔贝特看着一脸凝重的麦克尼尔。
“我很喜欢。”
麦克尼尔重复了一遍,“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我军和联邦军在阿比西尼亚方向的克伦山区生的战役一直被我当作山地作战的典范。
平心而论,那些效忠于联邦的印度人表现出了应有的勇气。”
阿达尔贝特迟疑了一阵,决定和麦克尼尔一起坐在砂土上。
“那这里呢?”
“掌握制空权,破坏平原地区基础设施,把敌人锁在罗德西亚,逼迫他们从这里打通运送物资的道路。”
麦克尼尔侃侃而谈,“当然,罗德西亚毕竟是我们的,大肆破坏的结果是我们必须为此买单。
因此,我想这种破坏应该限制在能够让对手感到棘手的程度,而不是真的让一切都回到中世纪。”
“哎呀,上面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
赫尔佐格少校厌恶地看着从砂土中钻出的虫子,“伍德将军的提议是,一旦罗德西亚生叛乱,就出动空降兵团,直捣主要城市,实施斩行动。”
麦克尼尔思考了一阵,觉这个计划似乎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不过,考虑到敌人的性质,这和对抗真正的敌国是不一样的。”
麦克尼尔最终决定表示反对,“我们应当综合考虑敌人的指挥结构、对公民的影响还有善后工作的成本。”
两人在野外一直逛到当天下午才返回,不料第二天麦克尼尔就从阿达尔贝特那里得到一个惊人的坏消息。
总督手中最大的花瓶和橡皮图章——殖民地议会——出人意料地否决了赫尔佐格总督关于南非进入紧急状态的命令。
这突如其来的背叛和胆大妄为的反扑让总督猝不及防,他已经开始考虑采取最后手段,那就是直接解散本届殖民地议会。
“这都叫什么事啊!
?”
麦克尼尔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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