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麦克尼尔见斯迈拉斯根本不愿意去参观现场,无奈地说:
“那么,请您至少让士兵拍下照片和录像,证明这是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干出来的。
不然,也许有些人会很愿意将罪名扔在我们头上。”
斯迈拉斯采纳了麦克尼尔的意见,他慌忙回到自己的帐篷中,不再理睬那股迟迟无法消退的气味。
麦克尼尔则来到了大坑附近,那里的士兵还在艰难地把坑中的尸体挖出来并进行分类。
大部分士兵不愿意参加这项工作,他们担心尸体引瘟疫,那样一来他们就没救了——这些因素对军队的影响有时候比正面战场上的敌人还大。
“找到什么了吗?”
“看样子,叛军采用了整齐划一的方式来屠杀这些平民。”
正在一旁查看尸体的一名士兵说道,“大部分平民是被枪决的,而这边的十几具儿童尸体……据观察,大概是被摔死的。”
“有决定性的证据吗?”
“没有。”
那名士兵耸了耸肩,“坦率地说,我们无法利用这些尸体身上的伤痕或其他证据来证明叛军是凶手,但愿后方的媒体知道该如何说话,否则我们就成为了公众眼中的真凶……”
镇子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在后方则是维系罗德西亚北方和南方的重要交通运输铁路,这条铁路从上方的大桥上穿过,蜿蜒地通向马塔贝莱兰。
叛军化整为零地将大部分轻步兵派遣到前方,但那些重型武器装备不能用同样的方法运送,他们一定会选择从下方的城镇或上方的铁路通过。
两点之间的直线距离大概有十几千米,达特曼上校的部队目前就在斯迈拉斯的东北方向。
十几分钟之后,几名友军士兵忽然出现在了收拾尸体的防卫军士兵们的眼前。
他们还没来得及整理身上的绳索,就被附近的士兵团团包围。
麦克尼尔一眼就看到了杜米索·图图,他走上前去,让其他人放下武器,而后询问对方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在听说他们是从一处悬崖顶部以绳索降下之后,众人都感到惊奇。
毫无疑问,叛军大概也可以让士兵从山体上降下或派遣突击队爬上山,而叛军并未这么做的根本原因,便是交通线目前依旧被牢固地掌控在防卫军手中。
达特曼上校和斯迈拉斯都可以利用铁路线和公路运送装备和物资,而叛军还未控制附近的路线,他们只能选择稳扎稳打。
“这是什么?”
杜米索·图图很快现了这些尸体,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向麦克尼尔询问前因后果。
“如你所见,叛军杀光了镇子里的平民。”
麦克尼尔咳嗽了几声,让其他士兵尽快把尸体搬走,“……别火,不值得。”
杜米索·图图根本没听进麦克尼尔的劝告。
他咬紧牙关,脸涨得通红,即便是向来分不清黑人相貌区别的其他白人士兵都惊讶地现这个年轻的土著裔士兵简直像上了条的机械一样狂躁。
正当他试图泄时,麦克尼尔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了回来,这才让年轻的士兵略微清醒一些。
“别耽误了大事,你们立刻去见斯迈拉斯少校。”
麦克尼尔叹了口气,“放心,他们犯下的罪行必须得到清算。”
吉恩·斯迈拉斯很快从这些士兵口中了解到了真实情况。
原来,早早做好准备并率领部队上山的达特曼上校意外地现敌军正偷偷地将轻步兵派遣到前线,当时双方正在进行谈判,达特曼上校决定派出少数散兵猎杀落单的敌军,结果导致自身提前暴露了。
于是,双方重新开始交火后,达特曼的部队几乎是立刻遭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现在等于是被困在山上、动弹不得。
“上校说,叛军可能会认为从山谷前进更保险……所以,他一直希望您及时消灭占据小镇的叛军。”
杜米索·图图做了总结,而后站在一旁等候斯迈拉斯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