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吴阁老顿时不悦。
百里溪勾唇:“阁老放心,不过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这样的话,该是老夫说才作数,内相也算饱读诗书,这点道理不会不懂吧?”
吴阁老嘲讽。
百里溪唇角噙笑:“阁老教训得是。”
嘴上这般说,却没有要改的意思。
吴阁老与他僵持许久,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你要如何?”
“听说十年前的科举舞弊案发生时,吴阁老正负责整理奏折一事,但凡经手奏折必然抄写留档,这么多年一直存放在吴家私库,咱家也想瞧瞧,当初弹劾百里松的都是何人。”
百里溪说完,窗外突然起了风,风声凄厉呼啸,宛若冤魂在嚎叫。
吴阁老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半晌回过神后怔怔开口:“当年上奏的那些人,不是这两年早就被你杀光了,你因何又提起这些?”
“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百里溪抬眸,眼底竟然隐有笑意,“一想到那些人踩着百里家的尸骨上位,如今却与咱家笙磬同音,咱家这夜里实在是睡不着,只能请阁老帮忙了。”
“我不会给你的!”
吴阁老想也不想道,“你休想利用老夫造杀孽,再说有些人也是你惹不起的,我劝内相还是好自为之。”
“阁老,您以为自己还有回头路吗?”
百里溪慢条斯理,被拒绝了也不见动怒。
吴阁老愣住,对上他的视线后突然后悔。
东厂也好,司礼监也好,都是群腌臜货,他不该请百里溪帮忙的,平白将把柄递了出去。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风声从大到小,渐渐消失不见,书房里只剩下烛台哔剥的声音。
吴阁老仿佛老了十岁,终于无奈开口:“前提是老夫得先见到孙女,至于带她离开的人……就别带回来了。”
“五日之内,咱家会将吴小姐送回府中。”
百里溪说罢,便转身离去。
他借着月色走在小路上,快走到后门时,远远看见了一道苍老的身影。
百里溪一脸平静地走了过去:“老夫人。”
吴老夫人微微颔首:“辛苦掌印走一遭了。”
“应该的。”
百里溪客气。
与吴阁老不同,吴老夫人眼圈泛红,鬓发也有些乱,显然孙女私奔的事对她打击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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