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逍虽说林郁文已经尽快赶来,但他身子羸弱,又有痛心病,这行程怎么可能快的起来?我等了十日,未等到林郁文前来,却等到了江策口吐黑血倒在了我面前。
“阿策!
你怎么了!”
我心急如焚地喊道。
“无……无碍。”
江策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大夫跑过来一瞧,发现江策跟我中了一样的剧毒,只不过他内力深厚,所以毒发的晚一些。
如此说来,我们是一起中的毒了?我登时觉得我俩成了同命鸳鸯,调侃道:“阿策,我原本想着自己会死的时候心里还挺害怕,可你如今也中了这个毒,我心里忽然就踏实了下来。”
江策撇过头,虚弱地望了我一眼,“你这是在幸灾乐祸?”
我呵呵一笑,道:“哪能啊……”
江策道:“我原本想着你会死的时候,心里也挺害怕,可我如今中了这个毒,心里就踏实了下来。
顶多我俩一起死,有甚么大不了的。”
我握住他的手,道:“你说得极是。”
说完,我俩个身上的剧毒发作,各自捂着心口痛得四处打滚了。
这毒来得蹊跷,在我与江策的印象中,根本不晓得自己何时中了毒,亦或何时有机会中毒,可我们偏偏就是中了,究竟是谁在我们身上下的毒,这实在是个不解之谜。
最大的可能,就是那日夜探杜擎密室时,不小心中下的。
六日后,林郁文姗姗来迟。
我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可我一见他,登时觉得正真病入膏盲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他原就身姿清癯,今日一见,又消瘦了许多,就连那双清亮的双目都有些暗淡无光。
他在我身上插了这么多刀,我是不想见他的,可如今自己的性命在他手中,不搭理又不行,只得干巴巴地扯出一句:“你来了。”
他道:“是,属下来迟。”
他一句属下,就把我们的关系拉的老远。
我道:“我与阿策身上的毒就靠你了。”
他不语,上前取过我的手把了把脉,道:“教主中的是一种慢性剧毒,中毒时毫无异状,几日后才会发现浑身无力,心痛不已,一月内若是无解药,就会因心痛窒息而已。”
我道:“这种毒你能不能解?”
林郁文瞥了江策一眼,噙笑道:“属下有些话有单独跟教主说。”
我心道有甚么话不可当着阿策的面说,非得单独不可?莫非他又想挑拨离间……我道:“有甚么话你就直说,阿策他也不是外人。”
林郁文淡淡一笑,缄口不言。
这态度,似乎是在说:“有我无他,有他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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