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像那个初代的火神,或许正因为他们的本质是一个人,所以才能有着如此高度相似的表现。
周围的声音寂静了许久,忽然不约而同的呼唤着一个名字。
“拜恩!
——你是拜恩!”
奥列格在站稳的同时,也内心敲出省略号和问号。
所以这个拜恩,又是谁。
“拜恩?拜恩是谁?”
他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我是奥列格,至冬的奥列格。”
狂风入怀,虽然无法伤害到他,但它们却依旧试图以这种方式撼动奥列格的站姿。
钟离在看见若有若无的业障在向这边靠近时眉头一皱,隐约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可他怎样也没想到这丝业障在探索到奥列格时,竟被奥列格急卷入身躯,紧接着更多的业障放弃了长久侵蚀的宿主,向着新的躯体源源不断的涌入,惊的钟离脸色一变,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知道这次是自己大意了。
钟离试图抓住奥列格为他落下护身的屏障,可惜他慢了一步,奥列格后退的动作让两人的距离拉远,也让业障有了更多的可乘之机。
夜叉们察觉不好时,立刻转头戒备了起来,幸好此时除了双方没有什么食客,他们的模样不会惊吓到璃月港的普通人,不过以现在的情况,他们除了本能的戒备,更多的还是手足无措。
他们身为护法夜叉,自然知道帝君在人间尘世闲游的身份,所以当对方带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少年靠近万民堂时,双方的身份就心照不宣了。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少年竟然对业障有着如此的引力,竟然在短时间将他们身上的业障卷的一干二净。
看着显然陷入了幻觉中的少年,他们感到了棘手。
他们其实应该远离的,这是避免自己身上的业障再度侵蚀到这个少年,但是现在自己身上的业障竟然在一夕之间被卷了个一干二净,身为长时间与业障打交道的夜叉,他们自然知道被业障缠上的痛苦。
幻觉,幻听,认知错误,这些都会导致一个夜叉逐渐崩溃。
若是没有魔神与仙人们接二连三的帮助,他们早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更别提现在还有说有笑的在璃月港吃吃喝喝了。
猛然间被五个夜叉身上的业障侵蚀,他们几乎可以遇见少年被逼疯的惨状。
钟离的呼唤没有得到少年的回应,想要靠近的动作,也被少年召唤出的法器与逐渐亮起的神之眼打断。
马克休斯感受到纷乱的元素力,在香菱身旁的分|身中出现,他阻拦了香菱想要靠近这里试图帮忙的想法,迈着小短腿靠近这里:“怎么了,生了什么?”
随即他看见了被业障包裹的少年。
马克休斯曾经幻象过他们相见的场景,或许是擦肩而过,或许是相视一笑,可这种场景从来没在他的设想范围之内。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脑壳有点昏:“怎么会这样”
这并不是夜叉的错,他们身上的业障之力已经被压制了许久,现在已经完全不会影响他们的正常生活。
这也不是奥列格或者其他人的错,谁也不知道原本平静的业障竟然会在此刻向着第一次见面的人反扑,这完全属于意外。
而就当钟离打算强行突破时,变故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火系元素力从奥列格的周身钻出,迅点燃了离他最近的业障之力,之后熊熊燃烧,似是以自己最后的存在为燃料,为少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
奥列格似是看不见这道屏障,但他似乎看见了别的东西。
只见他望着层岩巨渊的地区,喃喃道:“黑色的马?”
钟离知道,那是墨驹,或者说松烟。
是一直跟在拜恩身后的眷属之一,在拜恩消失后,对方便离开了纳塔,在坎瑞亚灾变时,他并未回到纳塔,而是隐姓埋名的留在了璃月,最后消失在了战场上,之后谁也没见过对方的身影,似乎这匹忠诚的墨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虽然记忆中不没有对方的身影,可奥列格的灵魂似乎还没有忘却,他们看到泪水从少年的双目中夺眶而出,他银白色的双眸有些红,怔怔的看向层岩巨渊的方向,许久后才看向自己的周身。
他似是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现,紧接着,他开始幻听,并与幻听的事物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