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就是想“收”
个徒弟,好将自己的理念、技术传承下去,哪怕这个徒弟的身份,比自己还要高。
而梁祯正是在无意中,吃中了这一点,而且,他又将自己的姿态,摆得这么低,这左延年,就是想拒绝,也找不到理由。
“梁障尉,这事情,不能一件件地看。”
左延年双手捧起一抔清水,浇在自己的脸上,“要想整明白它,就得先缕清,它的来龙去脉。”
梁祯似懂非懂地点着头,他毕竟涉世不深,对于左延年所说之事,尚无一个准确的认识。
“这次的贼寇,是从令支的方向来的,而不是越过城墙。”
左延年继续道,“这说明,他们要么就如刚才所说,是有内应策应,以攻取上障,毁我边防。
但这可能性不大,毕竟这么大手笔,这墙外,定是大军云集,可这扶余贼,去年十二月,才大举进犯过一次。
间距不会如此之短。”
“这其二,就是。”
左延年住口不说,而是定定地看着梁祯。
梁祯被他搞得好不自在:“左兄,就是什么?”
“不知梁障尉,可曾开罪过谁?”
“哈哈。
左兄,梁某自内地来辽西,方不过数日,人都不认识几个呢,何谈开罪之说?”
不曾想,左延年还是一脸严肃,并没有跟着梁祯一起笑:“梁障尉,这人生在世,开罪了谁,有时候,自己也不一定能够知晓。”
这话有如晴天霹雳,梁祯也不敢笑了,赶忙开始检索起,自己脑海中,与真梁祯有关的所有记忆,左延年这话,是忠告也是警告,梁祯必须确认,自己的“前世”
,究竟是什么人,又做过什么事,而这些事,虽然一直存在于脑海中,可却从没被他当成一回事,更莫论“复盘”
了。
“上障的敌人,不仅来自墙外,也来自墙内,墙外的,尚可言反抗,至于墙内的。”
左延年冷笑两声并摇了摇头,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看梁祯能够领悟多少了。
梁祯开始审视“前世”
的家世,在记忆中,自己离家时,尚不及弱冠,而一般的官宦子弟,在冠礼后,都会养望、游学数年,到二十四五岁左右才出仕。
未及弱冠便出仕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家世显赫,自身也是胸怀经天纬地之才,故而提前任职,造福一方,另一种,就是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不得已,早早出仕,谋个小职,以求帮补家用,这种人,大多是家道中落,或是家中父兄早早离世。
而梁祯,很明显就是后一种,因为自他记事开始,关于家父梁伯焕的记忆,就一直是缺失的,而家母梁钟氏对此,也是三缄其口。
其实自真梁祯出生以来,他也就只见过家父一面。
那好像是一个繁花似锦的春日,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忽然,田边的黄泥道上,卷起一阵黄尘,泥尘之间,隐隐约约的见有黑影众众。
马队在家门口停了下来,梁钟氏抱着尚在学步的小梁祯出门,轻轻地将这个小家伙抱起,以便让骑在马上的梁伯焕,能够看清儿子的小脸。
可小梁祯却不愿意与父亲对视,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父亲身上的那把环刀上,而这把环刀的刀环,是纯金的,而且上面,盘龙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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