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毒发却让极月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自己刚才顾虑这个顾虑那个真真可笑的紧,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去恨一个人,自己眼下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至于那个无夜,对不起,他还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现在的我,没有精力去思考怎么对待你。
恨一个人,需要把这个人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但是,如果真正想要惩罚一个人的话,那么你需要做的就是--忘记他。
片刻之后,无夜复又进来,向门外几个宫女宦官挥挥手,待他们悉数告退之后,朝极月走过来,极月拼命遏制住自己想后退的念头,不想让自己示弱,强迫自己用最正常的态度面对无夜。
无夜脸上有淡淡焦虑,走近前来,见极月嘴角残留着黑褐色的血渍,伸出左手想擦去那碍眼的污迹。
极月忍住挥手打开的念头,微微把头一偏,避过无夜的手,现在的他对于身体接触异常反感。
无夜的手僵在半空中,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拒绝他,自己第一次对别人有了爱惜的念头,却遭来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
他自己也清楚,之前对极月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了,本来是打算好好向他讲和,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但现在看到极月对自己的排斥,身为帝王的尊严立刻湮没了理智。
无夜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成为第一次见到极月时的冰冷无情的样子,嘴角擒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那天晚上还在我怀里娇媚无比的呻吟,怎么?下了床就不承认了?”
极月目瞪口呆的回头望着眼前像换了一个人的无夜,他想干什么?
无夜近前一步,看着极月眼里慢慢流露出惊恐无助的神情,就像是落入猎人陷进里的小兽。
此刻他心中似乎有一头猛兽,正在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胸腔,急切地想要破体而出,想要撕裂眼前这个人。
“怎么?除了在我身下呻吟之外,都不会说话了吗?”
极月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
无夜狞笑着朝极月逼过去,伸手摸上极月苍白的脸颊:“需不需要帮你想起来?”
“滚开!”
极月‘啪’地挥手打开无夜的手,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无夜给自己认错道歉,但也没想到无夜会变本加厉地用这种态度对他。
为什么?
明明想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为什么要逼我?是惩罚自己从来没有认真对待周围的人吗?确实,我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周围的人是怎么想的,也许自己对人性的了解确实过于肤浅,这样不好么?自己从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从来没有真正的融入感,就这样各自为政不好么?多年国外独自生活的经历,在那个抑郁症随处可见的国家,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管好自己,把事情简单化,把别人都往好处去想,这样做只是为了使生活会更轻松一些。
我只想开开心心的生活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着极月痛苦的眼神,无夜心里也不好受,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极月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自己明明没有这个意思,但现在他也绝无办法开口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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