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极日苦笑一下,叹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说罢起身欲行,走到门口,复又顿住身形,头也不回的说:“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了,不会有人再来为难你。
你一个人在外要小心身体,还有,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哥哥吧,也不枉你我兄弟一场。”
话音未落,人已在几长之外,背影看来,分外萧索。
人随风过,没有回头路。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司徒极日离去后,极月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自己来得匆忙,连件换洗的衣物也没带,如今要走了,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无牵无挂。
当年自己被囚皇宫数月,也是拼了命才换来自由。
而如今,这种自由让他有些无措了。
不禁苦笑,原来从心里面,自己也是希望被人等待着,被人牵挂着,被人依恋着。
是因为自己老了吗?有些厌倦这样漂泊无依的日子。
只是,哪里才是自己的家?
丞相府吗?开玩笑。
极月仰天长叹,因为发现‘天下之大,唯我无处容身’。
没想到这句在现代恶俗武侠里被用烂了的台词,居然如此适合自己。
叹罢,极月头也不回,大步朝门外走去。
仰天大笑出门去的人,又岂会是被世俗困住的凡人。
出了府门,阳光分外耀眼,只觉万物都有了灵气。
深吸一口气,将刚才的彷徨皆数抛开,极月看见一身红衣的弱水正站在含章树下冲自己挥舞着手臂,一点儿女孩子应有的矜持都没有。
此刻的极月却无心说教,几步走到弱水面前,露出几天一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哟,让娘子挂心了,真让为夫过意不去。”
弱水登时柳眉倒竖:“公子你又拿奴婢寻开心!”
“哪里哪里,为夫哪里开玩笑了,娘子不挂念为夫的,为夫可是万分挂念娘子你啊?”
“公子!
!
!”
……
不远墙根处停着一辆双辕马车,被黑色油布蒙得严严实实,赶那马车的把式缩在车前的横木上打瞌睡,马车也毫不起眼,似乎是寻常达官贵人的坐驾。
马车的窗帘动了动,一声叹息飘出,温润如玉的嗓音低声命令道:“走吧。”
“相爷不等公子了吗?”
提问的却是那看似在打瞌睡的车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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