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
乔清梧平躺着酣睡,霍地蹬了一下腿从梦中惊醒,“嗯!”
她前额冒着豆大的汗,惊慌地目视天花板喘息,感觉另一只手没被握住,倍觉不安地翻身伸手摸去,不料扑了个空,在昏暗中隐约可见身旁无人。
“慕山!”
乔清梧急喊着坐起来开床头灯,发现周围只有自己,但看到独卫那有一道微光,迅速下床小跑上前。
宋慕山闻声关掉水龙头,顾不上擦干手便开门迈步出去,正好和乔清梧碰面,看她行色匆匆、星眸泛泪,心感担忧仍面露微笑张开双臂待她抱过来。
她搂着乔清梧娇瘦的身子,用侧脸贴着她的头,抚摸她的后脑柔声安抚,“我在,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嗯。”
乔清梧靠在宋慕山肩前的头频频点着,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搂上她的脖颈一跃而起,让她稳稳地抱住再将双腿缠在她的腰,近距离和她相视流泪,不想再隐瞒坦言道:
“我又梦到你了,梦到我们分开了,我不要和你分开,呜…”
“梦都是相反的,我现在不是在抱着你吗?”
宋慕山托着乔清梧的臀揽着她的腰挪步走向床,把她放在床上躺好,侧躺在她身边又搂抱她,和她鼻尖贴着鼻尖轻吮了一口她的唇,伸手为她拭去眼泪,笑道:
“清梧,感受到我的温度了吗?跟我说说你梦到了我们什么。”
乔清梧吸了吸鼻子点头,往下挪动把前额贴上宋慕山的嘴唇,微张着嘴呼吸缓和情绪,回想那个无比清晰、痛心入骨的噩梦。
初入梦境时和之前的甜梦别无二致,她穿着婚纱手捧蔷薇身处宴会厅,眼里含着泪在蔷薇廊道缓慢移步走向同样穿着婚纱的她。
不同的是,从远处望到她背对着自己,高挑的身影微微颤抖着抽泣,隐忍的哭声透着悲恸和无奈。
怔愣了一瞬,看到她缓缓转过身,美艳的脸庞两行清泪浮现苦笑,旋即感同身受地拎起裙摆朝她奔去。
下一瞬被裙摆绊倒摔在了地上,头自然低下视线转移到地面,周围猝然昏黑一片,再次抬头看不到任何,忍着泪水起身摸黑四处呼喊寻觅,不知多久重现光亮,发现周围无人已不见她的踪影。
内心绝望摔坐在地上痛心哭泣,画面戛然而止。
“就…就是这样,慕山…没有你我会很痛苦,别让你的清梧痛苦,我们谈一辈子的恋爱好吗?”
乔清梧无声流下一滴泪止住了暗泣,一手搭在宋慕山脸上抚摩她的耳垂,仰头在她的下巴落下一个吻后看着她,微红的眼透着期待。
宋慕山听完心情复杂,对未来感到茫然失措,目含忧色与乔清梧相视沉思,明白她说的“谈一辈子恋爱”
是不想催促、不想给自己过多压力,深知她在退一步牺牲自己,无计可奈地坚守这个甜蜜却隐秘的爱。
她沉吟良久,心中浮生某种冲动,牵强扯出一个抚慰的笑容,用拇指轻拨乔清梧的眉毛。
“想和我有家了吗?我也想,我不会离开你,因为离开你我也会很痛苦,我们不只要谈一辈子的恋爱,我还要和你坦然地站在一起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家人,这一切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什么意思?慕山,你要和你的家人坦白了吗?”
乔清梧错愕,得以慰藉心中一暖,随即忧心忐忑劝道,“我们不急好吗?现在这样很好,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够了。”
宋慕山温润一笑,轻声道:“你没做好准备吗?我已经迫不及待能和你有一个家,这总归是要面对的,你只需要兑现你曾答应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我一直都在为了和你成为家人而努力,和我一起面对,好吗?”
“嗯,我都听你的,我会和你一起努力,和你一起面对,让所有人都接受我们。”
乔清梧和她相视着信誓旦旦承诺,抱得她更紧缩进她怀里闻着她的香气,小声嘀咕,“我也想和你有个家,我也一直努力着。”
“很快,我们再睡一会好吗?昨天傍晚喝了咖啡失眠都没睡多少,我抱着你睡到中午,有我在,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宋慕山关掉床头灯,拉好被子和乔清梧裹在一起,胳膊伸过她的脖颈让她枕着,另只胳膊钻进被窝里将掌心搭在她的腰间,双腿夹着她的一条腿,亲了她的嘴一口,笑道:
“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睡姿吗?还喜欢摸着我的耳朵睡,睡吧。”
“嗯。”
乔清梧浅笑安然,揉摸她的耳垂闭上了眼。
她们前额相贴,相拥着感受彼此的气息再度陷入甜睡。
……
中午,安以筠换上昨天的碎花裙,裙子昨晚已被乔清梧烘洗干净,她收拾打扮好和还在浴室洗漱的她们打了声招呼,来到入户玄关鞋柜前换鞋准备离开。
乔清梧快步走到她身边问道:“以筠,要不吃完饭再走吧?”
“不用了清梧,我昨晚和槿书通了一晚上的视频,已经和她约好一起出去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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