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个自称姓陈的站在衙门外头,说有公事。”
黎用小跑进来,说道。
“长什么样子?”
卢德光脑袋里转着,回想姓陈的能是何人,倒是官驿那里曾禀告说有过一个去汝宁上任的陈姓官员。
“穿着粗布衣服,腰里还揣着信。”
“难不成是来补王伯一的班?去二堂见见他。”
“是。”
那人站在门槛后,刚一进去,便稳稳地一拜,然后将信递了过去,眼神奸猾地乱瞥。
卢德光拆开信,只扫了几眼书头书尾,登时见了那醒目的都督厅印章,随即瞧他一眼,心中明白。
便问那人道:“袁维宗推荐你来补缺?”
“都督听说户房里撤了个书办,特地荐我过去。”
那人笑道。
卢德光抬头和黎用目光一对,早拿准了事情的八九。
他又看着姓陈的笑道:“你既是维宗兄的人,那就安排你去户房。”
“多谢大人!”
陈书吏满面欢喜,磕了响头,得意地出了衙门。
卢德光则在那长吐了口气。
“这袁伦真是狼子野心。”
黎用道。
“是啊,掌着兵权还不够,派人来搅和我衙门里的事,还不好回绝。
这柳党怎么都如此可恨!”
卢德光说到此处,气愤地咬牙切齿。
陈书吏从大堂里出来,朝石阶下那两个衙役一眨眼,那两人便欢喜地迎上来。
“怎么?卢知府让你进户房了?”
他们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他。
“这是当然,他还敢得罪袁伦不成?”
“我们正愁没六房的人罩着呢,您可算帮了大忙,好处自然让您分得多些。”
陈书吏琢磨一会儿,拍了拍那俩的背:“兄弟,我初来乍到,资历甚浅,如单人独骑捞笔大的,恐怕那帮老人不高兴。
还是叫几个刑房的书办,等以后咱三个赚个大的。”
那两人登时将嘴咧开笑着,不住点头称是。
陈书吏便叫上几个刑房的人,和那两个衙役把王伯一提到班房,上来便问他藏了多少银子,那王伯一看他们气势汹汹,懦懦地说:“除卢知府拨得俸禄外,大约三两?五两?”
“他妈到底几两!”
陈书吏恶狠狠地发问。
“三两……三两……”
王伯一缩着身子,声音都颤起来。
“我不信嘛,”
那个刑房的书办倒较为和蔼,“王书办前些天还和兄弟几个嘚瑟,说为了防知府盘查,手头上的钱用光了,但还藏了不少呢。
是不是?”
他又微笑着道,“如若王书办隐瞒,这罪可得重了判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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