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物的谱系中,她应该被称为晚期不定型类,外皮固化,形成了能够抵抗辐射的矿物壳,在运动上已经非常接近定形,内部形成了高度分化的神经纤维束,使得她们能够更轻易地适应危机四伏的地表和近地太空的生活。
水蓼爽朗地说道:
“欢迎光临。
不过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牵牛不敢随便,触及了导师的皮肤,把自己完整地映照在导师的表面。
“典范,我是来自南方导师的人格。
按照往世书的说法,原来是住在顶叶的,现在我已经忘记了出生以前的事情,只是前线的一位普通标兵。”
晚期不定型的硬质表面光洁而生辉,尽管已经生出皱纹,但干净得反而显出威严。
水蓼收紧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遮盖在皮内,像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玉石,隐隐透明而露出其中像是花簇一样的眼须。
她端详着牵牛,一时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他是谁。
“导师召见了你,是想问问你你知道你在这次行动中做错了什么吗?”
牵牛低下头去,典范采用了震动发声的方法,他也瓮声瓮气地应答:
“我想我一共做错了三件事情。”
“还请你讲。”
牵牛稍微抬高了自己的声音:
“第一件事情是我不该让过海号自行选择去留。”
水蓼点了点头,说到:
“这是件小事。
他们毕竟还是选择留了下来,服从我们的安排。”
“但那时候,我确实是对他们太严苛了。
我把对他们的前身的态度放到了现在,可他们在没有备份的情况下自行清除了记忆,已经是新的人了。
他们和原先的都松钦巴主义者到底还有几分相像也是个疑问……也许他们会变成更新的人,和我们走得更近,而不是原来那样把我们当成工具,从那种不可能的和平的追求中醒悟。”
水蓼点了点头:
“你的理解比我更深刻。
没必要再谈论这第一件错事,现在你把第二件错事说给我听罢。”
“第二个错非常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