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在旁听着,却肉痛起来,在那里小声抱怨沈钰乱花钱,不该多付三十文。
沈钰听着并不说话,想着没人理她,自己抱怨一会也就停了,没想到李氏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沈钰只好压低声音耐着性子给李氏解释:“悄声些,让赶车大叔听到就不好了。
咱们已经在车上了,又不是天天坐车,何必为了三十文计较,咱们一车都是妇孺孩童,还带着银钱,若惹恼了他,起了歹心,怎么是好?”
李氏被她一吓,浑身一哆嗦,立刻捂紧了嘴巴,悄悄往前窗处探头看了看正在赶车的车夫,见没有什么两样,才松了一口气,坐好后再不出声了。
沈钰心中暗暗好笑,也不说破。
难得清静片刻,她们昨晚睡得迟,今日又起得极早,这会子,摇摇晃晃,不禁迷迷糊糊睡着了。
因着天气炎热,车子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待到晌午时,车夫刘老四把车停在路边一家茶铺子前面,让众人下来松散松散,喝些水,歇过午间最热的这段再上路,好在这一路上时有小山丘,绿树成林,走过时有丝丝凉爽。
几个人在狭小的车厢里窝坐了一个上午,官道虽然平坦,但这古时的木头轮子减震等同于无,沈钰虽坐过一次,仍是颠的难受,李氏因身体瘦削更觉得快颠散架了。
下了车,直嚷着太受罪了,还不如走路舒坦些。
沈钰招呼茶铺的伙计送了一大壶散茶,又让伙计把早已喝空了的装水瓦罐装满茶水。
准备拎着茶壶去茶铺边大树下的野草地上歇一会儿,吃些带的饼子以做午饭。
那树下还坐着几个行路的人,也都是为了躲过一天中最热的时辰,过来歇一阵,等凉快些再走。
几个行路的都是男子,皆穿着短褂布衣,结束利落,黝黑的脸庞,一脸风霜之色,应该是常在外行走的。
沈钰带了李氏几个在另一棵稍远些的树下坐了,让大家喝水、吃饼子,树底下要比茶铺门前搭的遮阳草棚里要凉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