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程澈将汽水在桌沿磕开,转手推到程轻轻那儿。
她微启小嘴含住吸管,慢慢地喝了大口。
鼓起的脸颊看起来像进食的松鼠,分外可爱。
烧烤摊挤在堆水果摊中间,这点子呛人的薄烟,仿佛都掺了点诡异的香甜。
初夏的夕阳,暖光宛如一波温水,把人荡得昏昏欲睡。
程轻轻吃不了几口,这会便困得频频揉眼。
只好把下巴杵在汽水瓶口,盯着对面削甘蔗的老人愣神。
小屁孩永远是要得多,吃得少,什么都是浅尝就弃,讲多少次也没用。
反正问题不大,他认命般跟在人家屁股后头收拾残局。
他吃到一半,程轻轻打了个细嗝儿,迷糊着眨眨眼。
“哥哥,我喝饱了。”
底下还有大半瓶呢。
“放着。”
“哦。”
程轻轻拿了支铁签拨弄来拨弄去,眼睫闪了闪,状似无意问:“哥哥今天相亲的姐姐,长得好看吗?”
程澈手下微顿,笑意逐渐扩大,“哼,还有人比程轻轻更好看?”
她罕见地没搭腔,“那你会和她继续吗?”
交往结婚,接吻上床生孩子,然后生命中再没有她的痕迹。
程澈垂下眼睫,薄唇勾勒出一抹弧度,“这么好奇?”
“对啊。”
程澈双手垫在脑后,舒服地后仰。
片刻后,他起身去结账,顺手揉揉程轻轻的发顶,“想好再告诉你。”
......
晚上睡觉前,程轻轻打开手机的时钟界面,定了个闹钟。
接着,她拿出从程默默那儿得来的分装袋,取出一粒白色药丸,加水吞服。
做完这些,她将分装袋藏到床垫下,盖好被子,关掉壁灯。
凌晨一点,床褥里的人被枕下的手机吵醒。
程轻轻懵了好一会儿,顶起沉重的眼皮,摸出手机取消闹钟。
太困了,药物让大脑里所有的物质,都混成了一团粘稠的胶水,混沌沉重,阻止了人的思考。
看来一颗的药效没有想象中有用啊。
她低吟一声,缩回脑袋,满足地闭上眼睛。
清晨,程轻轻伸了个懒腰,出来时程澈已做好早餐。
两人吃完,程澈开车到了学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