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炎顿了一下。
他喉结上下滚动,想到那些难以启齿的问题,眼眸里的黑暗几乎将他淹没。
但他还是撕开了自己的伤疤,说出事实真相。
“我已经不算一个完整的男人了,给不了你幸福,也给不了你一段正常的婚姻。”
母亲想给他找一个伴侣,目的除了堵住那些舆论,还有维护公司的稳定。
可这些,不该作为囚禁一个女人婚姻的理由。
嫁给他,无异于葬送自己的婚姻和幸福。
他毁了,没必要搭上别人。
顾清绕过圆桌,来到他面前。
现在的陆景炎,看谁都得仰着头。
可顾清却缓缓蹲在了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自从出车祸以后,这是陆景炎第一次不用仰视别人。
“我能摸一下你的腿吗?”
顾清问。
她问得很诚恳,清透的眸子干净简单,不染一丝尘埃。
仿佛在问的不是一个下肢瘫痪的残疾人,而是在与一个正常人交流。
她不像其他人,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他的伤疤。
自从出车祸以后,家里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怜悯与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