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身一人立于小道边,身后的竹林被风吹拂的沙沙作响,一些枯黄的竹叶、被风卷着从他身旁飘落,衬得他颇有些清冷意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位谦谦君子呢。
然而我这种知道他底细的,是万不会被表面所迷惑的,他不仅心似海底里的针,嘴更似草船上的箭,不过是这个“贱”
。
我在心里偷偷笑着,脚上却亦步亦趋的行至竹林边,俯首向魏冉行了礼:“侯爷万安。”
他点了点头,瞥了眼篮中的桂花:“你倒是有雅兴。”
“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多谢侯爷谬赞。
侯爷现下不是应当在骊山吗?站在此处作何?”
我装作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挤兑。
“若全都去了骊山,岂不是让你这种宵小、逮足了机会钻空子。”
他抬抬眼皮,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真是给这厮脸了,他怎一个贱字了得!
属狗的呀,逮人就咬。
“那我这种宵小就不与侯爷闲话了,侯爷还是速速离去吧,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我连表面功夫也懒得与他做了,提了篮子拔腿就走,半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站住,本侯让你走了吗?”
声音冷冷地从身后传来,一旁的云月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急忙扯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停下来。
我真的怒了,再好脾气的人也是有尊严的,动不动就对人身攻击、横眉冷对的,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我忿忿地转身:“你到底要干嘛!
死刑犯尚且还有顿好酒好菜呢,你用不着每次都阴阳怪气的!”
“这花采来何用?”
他慢悠悠地开口,对我的话充耳不闻,我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转过头去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