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祁俊,他第一次夜探府中的时候,就是在此误将白诗认作白雅。
此后因着白雅面子,总是在此与白雅相会。
祁俊又被请了过来,除了臂上那一处伤口之外已无大碍,但毕竟失血不少,面色还是有些苍白。
终归是江湖中的汉子,祁俊与姐妹二人一起谈笑风生,全不拿巨大伤口当一回事。
白雅也经过几场厮杀,命丧她手的奸恶之徒比祁俊还多,知道那伤口不过皮肉伤后,也不计较许多了。
倒是白诗心惊,这祁俊样貌上也算斯文,和人拼起命来那般疯狂,臂上那道伤口她也见过,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这时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不禁对这来自草莽江湖的妹婿有多几分稀奇。
毕竟是为她受伤,白诗专门吩咐厨房,备一桌药膳,来为祁俊补身。
席上无酒,只有两个佳人作陪,虽然药膳味道并不和口味,祁俊也吃得甚多。
他知道在这京城之中,绝非太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有事情生,必须要让身体尽快复元。
是夜,白雅也不敢和夫君同眠,生怕一个忍不住就又欢爱起来,她夫君可还虚着呢,做妻子的怎好缠着他乱来。
因此白雅只和温存了不久就离他而去了。
这一夜,白雅已和白诗约定,连榻共眠。
她姐妹二人一胎双生,从小就好的和一个人似的,久别重逢更是珍惜得无以复加。
否则以白诗地位脾性,又怎会容了祁俊这草民入府,还不是全看了妹妹面子。
就在祁俊隔壁,也是昔年白诗卧房的位置,一模一样两个姐妹就在一张床上,各拥着一床香喷喷锦被并肩而卧。
姐妹俩相互对视,彷如照镜一般。
白雅先道:“又跑你床上来了,还记得那时不敢独住,咱俩总是挤在一起。”
白诗道:“你还说,那回冷不丁闯到我床边,都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鬼呢。”
白雅夜探到此的时候,也是入了此楼才见到白诗。
那时白诗正在熟睡,睁眼看到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可吓得不轻。
白雅连忙赔罪,白诗却不无幽怨道:“你有了夫君,再回家来也不陪我了。”
白雅笑嘻嘻道:“你不也有龚锦龙么?”
直至此时,白雅仍不知道龚锦龙总是挤兑祁俊,甚至害他受伤的也是龚锦龙。
祁俊不愿白雅为他担忧,故此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但白诗与龚锦龙之间有私,白雅是知道的。
白诗不曾瞒过白雅,直言龚锦龙是她情郎,也对白雅倾诉过她不爱丈夫,因是太后指婚,才不得不嫁,到了如今只宠龚锦龙一个。
白雅和白诗那情份,只会为她着想,还曾出过主意如何让白诗有情人终成眷属。
白诗只是凄然摇头,说太后不会应允。
此时白雅提起那人,白诗却是愧疚,叹了口气便将实情讲了出来。
白诗当局者迷,白雅却听出了不对。
等着白诗讲完经过,白雅沉吟了许久才道:“我们姐妹二人没有不可说的话,但这事牵扯了我俩的男人。
我怕说出来,叫你误会我是为了祁俊。”
白诗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一痛,哀叹道:“有什么你讲吧,我……你说吧。”
白雅道:“我怕龚锦龙是和贤贞串通好了的……”
这一念头已然困扰白诗了,只是她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往日聚会都在晚间,偏巧这一次是在清早。
祁俊服下性药或可说是龚锦龙下的,但是场上出现的两个捧剑裸女又是何解,那无非是九公主在刺激祁俊。
但九公主又如何知晓祁俊状况呢?
只可能是有人事先告知她了,甚至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单等祁俊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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